陆煊利落地反手,快速握住陆家长枪的腰部,用另一只手臂顺势抬起长枪尾部,猛地刺向秦仲渊。
这长枪交错的样子,像两个势均力敌的人掰手腕,内力涌动,看起来却十分平静,一动,不动。
随着日光逐渐变弱,秦仲渊将军的眼角余光里,竟然浮现出一个红衣女子的身影,她站在远处的山巅,没有动静,像在观战,可四周烟雾缭绕的,着实无法看清她的面容。
没等秦仲渊回过神来,他的黑甲战袍被陆家长枪刺破,却不见半滴鲜血涌出。
陆煊原本坚定的眼神,忽然有了飘忽的神色,转而面目狰狞,紧握陆家长枪的双手也开始微微颤抖。
“一个不留!”秦仲渊一声大吼,洛州军愈发卖力杀敌,他顾不上再望一眼红衣女子的身影,金玉长枪就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再加上一个利落的回转、平斩,彻底打乱了陆煊防御的枪法。
陆煊无暇顾及四周,焕城兵马已所剩无几,他铆足了内力,紧握陆家长枪迅速反击,也不过是无力的坚持罢了。
紫红色的鲜血从陆煊的口中喷洒而出,他的眼里天旋地转,而秦仲渊来不及收手,举枪卧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甩手飞出了金玉长枪。
一阵冷风袭来,金玉长枪刺穿了马背上陆煊将军的心脏,那力道真叫人寒颤。
陆煊飞了出去,双膝狠狠地扎在地上,这张冰冷的长脸瞬间垂了下来。
秦仲渊不关心陆煊是否还有呼吸,他抬头凝视着远处山巅,那里依旧烟雾缭绕,心想:怎么会有红衣女子的身影,莫不是幻觉?
瞧着陆煊脖颈处经脉浮现,明显是中毒迹象,绝不可能是常年驻守在鹜山的洛州军所为,倘若是焕城细作要杀自家将军,这背后的阴谋细思极恐。
秦仲渊眉头微蹙,长腿一翻便下了马,他快速拔出刺中陆煊心脏的金玉长枪,高高举起,宣布洛州军又一次打了胜仗。
烟雾逐渐散去,风沙入眠,红衣女子的身影消失不见,却谜一样的,深深烙在了秦仲渊将军的心里。
秦仲渊想到颜无双还在等他,欣喜溢于言表,殊不知,回到离开了十年的洛州城,等待他的,不是婚后生活的甜蜜,而是随时都可能丧命的明谋暗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