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自己的板寸头,心中暗暗感到有些可惜,不过随即就想到了部落里其他男人,他们可都是长头发来着,即便修剪烫短过也比自己长得多。
不过这事,还是得找熟人才好办。
……
泥愣愣的盯着手里的草叶发呆,自从学会了编草蚂蚱,孩子们可以说人手都有几个,全都是出自他的手笔,不过今天本想再弄几个更大的蚂蚱时,却忽然觉得毫无乐趣了。
蚂蚱编出来,也只是拿在手里玩而已,而且马上就会被扯坏,孩子就是这样。
泥不懂这些,也不是在烦恼自己的作品很快就会遭遇毒手,他只是忽然不能从这件事之中,也就是编织蚂蚱的过程中获得快乐了。
只是对他来说,并不能意识到这种变化的原因,更不要谈表达出来。
这就像一款游戏玩久了忽然失去了乐趣,你也很难说到底那些因素让你不再能从其中获得快乐,但总之就是完全不想玩了。
拒绝了几个孩子跟自己要玩具蚂蚱的要求,泥坐在洞口发呆。
“你在这啊!”
他听到声音回头,看到那个叫寅的男人正笑呵呵的望着自己,一时摸不着头脑。
“泥,我有个新的玩法,要不要试试?”
“新的?”
泥一下子站了起来,有些惊奇的看向男人,马上点头并把手里的草叶递过去:
“怎么…”
话没说完,就看到对方摇着头:
“唉~不是这个,这个新的玩法是要用头发来玩的,你坐好,别动!”
张寅指挥他坐在石块上,用手开始梳理这孩子长到肩膀的头发,油腻腻的还有些草叶之类的东西夹杂在其中,团成一团清理起来还挺麻烦。
泥很听话的乖乖不动,满心的期待。
虽然不明白对方要干什么,但想到自己第一次看见草蚂蚱的时候,那种心跳加速的兴奋感,再一次出现了。
他觉得这个男人好神奇。
头发被扯的有些疼,泥默默的忍耐着,那双手在头顶来回的动,不断的捋顺乱糟糟的发丝,一根根发丝都被拉紧绷直,大约几分钟之后,一切都结束了。
“好了。”
看着自己的作品,张寅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哦?”
泥站起身来,动了动脑袋,感觉很是奇怪。
没有了披在脖颈和肩膀上的头发,再加上崩的紧紧的发丝在牵拉着头皮去,这种和平时完全不同的感觉很是怪异。
他伸出手摸了摸,摸到了一个圆滚滚的团子。
上面还插着一根木棍。
“别动,你让其他人看看。”
张寅见他很自然么要去拉插在发团中的木棍,立刻阻止,这玩意一扯出来整个发型可都要散了。
他给泥弄出来的发型,是古人男性成年时普遍在使用的束发。
所谓束发及冠,可以说是汉人一直以来持续几千年的传统,早在诗经中就有相关的记载。
眼见女人们都已经开始学上了扎辫子,张寅觉得也是时候把这个属于自己民族的特点带到这个世界,说不定几千年后这个部族的后代们也还会沿用这种习俗。
说起来男子未成年其实是要用什么总角之类的发型,而不是束发,但很可惜他对这种内容的了解很少,能会束发已经了不得,总角长什么样子根本不知道…
不过这也没什么,世上聪明人那么多,自己只需要开个头就好了,说不定眼前的泥就可以发挥出想象力和创造力,根据一个束发延展出一大堆的复杂发型。
他又不是全能的,很多事也只能做到开个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