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得实在太过出众,一进入书店便吸引了几个坐在书店里的小女孩子的视线,她们害羞又好奇地盯着他看,时不时地小声讨论着。
但纪辞年并未注意到这些,他只顾得旁边的女人。
但她却同样未注意到他,或者是注意到了,但并不在意罢了,甚至懒得侧过脸看他一眼。
纪辞年缓慢地呼吸着,突然哑笑了一声。
真是疯了。
一切都乱了套。
二十多年来对情爱毫无兴趣的纪辞年,甚至一度认为自己无欲无求。他按部就班地生活工作,波澜不惊地过着相同的每一日。
如今一朝蒙了头,如同一个愣头小子一般,痴傻地盯着这个第一次见的女人。
太失礼了。
纪辞年想。
他怎么这样去看着一个女人,如同一个变态一般,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他曾对这些东西毫无兴趣,甚至嗤之以鼻,如今自己却深陷其中,甚至更加疯狂。
他甚至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就已经渴望着触碰她,或许是抚摸她的皮肤,或许是亲吻她的手背,任何一种,都足以让他神魂颠倒。
这样的想法真是下作,可他却又无法控制自己的大脑,像是着了魔,入了迷,
但这太不正常。
于是他只能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他的喉结上下翻滚了一下,静坐在与她几步之隔的地方,安静而又谨慎地注视着她。
阳光渐渐拉长,照在他长久凝视的瞳孔中。
墨色的瞳孔曾装下盛开的春花、满天的星河、山川河流、草长莺飞,如今却只能装下一个她。
沉默无声,岁月恒长。
直到太阳下了山,夜色袭来,女人终于起身,从他身旁路过。
她走路带起的风吹动了书的纸页,纪辞年收回了视线,低下头看着书,身体却僵硬地不敢动弹,呼吸不自觉地放得轻浅而又小心翼翼,手指却又在纸页上不住地摩挲着。
短短几秒,女人就已经远去。
纪辞年转过了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开始后悔为何自己何时变得这般胆怯,明明在这坐了半天,竟不敢开口与她搭讪。
后悔的同时却又惶恐着,他还不知道下一次能不能见到她,她住在哪里?还会到这个地方来吗?他还有机会再遇到她吗?
可是离去的人不能回答他的问题,只能任由他自己在原地忐忑不安。
第二日他也来到了这个地方,可是她却不在。
纪辞年的心渐渐凉了下去,指甲狠狠掐入了手心,直到手心变红留下印记,疼痛才姗姗来迟。
但他他没有任何别的方式能够找到她,只能这样等在原地,心乱如麻,期盼着她能再次出现。
可天色还是渐渐暗了下去。
在他失魂落魄准备回去的时候,她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