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小了很多,淅淅沥沥地从屋檐上落下,天空是灰蒙蒙的一片。
温棠在家里等了许久,等到天都要暗了,纪辞年才回到家里。
他的衣服被雨淋得湿透了,一只手打着伞,另一只手捧在胸前,温棠走近了,才看到他怀里是一只正在嗷嗷叫唤的小狗崽。
温棠皱了皱眉,从他怀里提起了小狗,让纪辞年去换衣服,跟在他的时候问:“你从哪弄回来的。”
“车子抛锚了,我走回来的,路上听到有狗崽在叫唤,看它被雨淋湿了,就给它带回来了。”纪辞年擦了擦头发,笑着对温棠说。
“你要是不喜欢的话,等它好一点了,我就把它送出去。”
“养着吧,反正家里也没有养什么动物。”温棠将小狗递给了林姨,随意地应了一句。
纪辞年抿着嘴笑了笑。
“车子抛锚了,你伞都没拿?”温棠看着纪辞年湿答答的衣服,拿起一张毛巾擦着纪辞年的头发。
几缕发丝粘在他的眉间,纪辞年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温棠,探过头在温棠脸上亲了一下。
温棠哼了一声。
他现在是越来越黏人了,像个离不得人的小狗,做什么都要贴着她。
想起小狗,温棠轻笑了一声,饶有兴致地想着,现在小狗也要养小狗了。
“温朗的比赛是几点的?”纪辞年问了一句,把温棠手里的毛巾接过,将头发擦干。
“早上九点开始。”温棠看着纪辞年脱下衣服,露出了里面的身体,笑了一下。
过了几秒,温棠想到了什么,眉头再次皱起。
“我让你带的提拉米苏呢?”
纪辞年听到温棠这么问,身体僵了一下,眼神有些躲闪。
“在桥上遇到了一个人,他没吃饭我就给他了……”
“这样啊。”温棠看着纪辞年的表情就知道肯定不是这么简单,但她也懒得戳破,笑着点了点头。
纪辞年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又整个人贴了上去,从后抱住温棠,不停地蹭她的脖颈,时不时落下一个吻。
很快温棠的脖子上就留下了一串红痕,他的身体有些炽热,温棠拍了拍纪辞年。
“还没吃饭呢。”
纪辞年停下了动作,把头埋在温棠的肩膀上,沉闷地笑了一声。
“好。”
纪辞年快速地将一切收拾好,牵着温棠下了楼。
林姨已经给小狗洗了澡,用一张毯子裹着它,正在给它喂食,看到黏黏腻腻的两人,欣慰地笑了一下。
他们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想到曾经跪在她面前哭着给她磕头,求她好好照顾少夫人的少爷,林姨叹了口气,她这一辈子还第一次有这种待遇呢。
那边纪辞年吃完了饭,就一直目光炯炯地盯着温棠。
温棠可不让他如愿,她懒散地瞥了一眼坐在对面等她的纪辞年,继续慢条斯理地吃饭。
等温棠吃完饭,慢悠悠地洗漱完毕,早就在一边可怜巴巴地守了许久的纪辞年才抱着她到了阳台上。
窗帘挡住了月光,在冬天枯萎的月季又发了新芽,枝桠探进了窗户,随着夜风晃动了一下,擦过她的脸。
迷离的月光透过窗帘洒进她的眼中,温棠坐在沙发上,仰起了脖子,视线有些模糊。
“这些月季什么时候种的?”
在她生病的时候,她从来没有注意过窗外的景色,在夏季的某一天,窗外就突然盛放了月季。
纪辞年蹲在沙发前,抬起了头,他的唇上还有些晶亮的水珠,看着月季新长的枝桠,喘息了一声。
“前年。”
“怎么会这么快就开花了?”温棠轻哼了一声,又问了一句。
“种的成株,长得比较快。”纪辞年埋下了头,闷闷的声音传来。
温棠笑了一声,她的手指放在脸上,张嘴咬了一下。
纪辞年站起了身,抱住了她的腰,从她的嘴里将手指取出,让她窝进了怀里,让她咬在他的肩上。
温棠却没再咬他,她伸出双手揽在纪辞年的脖子上,亲了亲他的嘴角。
纪辞年低声在温棠耳边笑了一下,笑声震动着鼓膜传递给大脑。
等温棠疲惫地睡下,纪辞年才将她搂在怀里,看着探入窗内的枝桠。
月光柔和的洒在温棠的脸上,纪辞年在熟睡的温棠脸上落下了一个吻。
那时的温棠总是不开心的样子,他想了很久,最后想到了那些月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