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赶出来后的两人面面相觑,愣了一会儿,梁栋才开口,“怎么回事啊,这家店怎么没一个正常人啊。“
“可能太忙了吧。“赵家玉看着手里的一大包酥糖,“买到了就赶紧回去吧。“
一旁的梁栋还在暗暗生气。
“这店以后我可不来。“说着就跟着赵家玉走了。
许春槿从军营离开后,没走多长时间就到了药园,因为没人打理,下了雪后基本上都看不见草药,许春槿径直走进了药园中间一个小屋子里面,拿出来了一个扫把,花了一点时间将院子里面的雪清理了一些。
半响才收拾好,许春槿拿着陈知制赠予自己的刀就开始蹲在药园里面采草药,虽说昨晚下了一场大雪,但好在时间不长,而且今天就是晴天,这些药草也都是耐寒的,并没有什么损失。
蹲在药园里面挖了半天,才将需要的草药都摘完了,许春槿看着一筐的草药,满意的背了起来,将刀重新放在了盒子里面,转身就准备走了,没想到刚一出门,就看见陈知制背着手走来了。
许春槿也没想到陈知制会在这里,毕竟她并没有跟他讲过这里的位置。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许春槿疑惑的开口。
“提前问过伯父。“陈知制也顺应的回道,说完伸出了手就抓住了许春槿背着的药筐,“给我吧,我帮你拿。“
许春槿往一旁靠了靠,“不用了....“
可话还没说完,陈知制已经将药筐提在手里了。
许春槿便索性就卸了下来,陈知制刚背上,又伸出了一只手,手上还提着一包东西。
“给你买的,不知道你还喜不喜欢。“
许春槿一看,包装上有着一个很明显的标识,一看是棠酒阁三个字。
“无功不受禄,我不饿,陈公子自己留着吃吧。”许春槿只看了一眼后便抬头说道。
可是不知道为何,陈知制再一次的像是没听到一样,直接便拉过许春槿的手腕,将东西塞到她的手里。
许春槿一脸难以理解的表情看着面无表情的陈知制,只听陈知制说到:“我不喜欢吃,留着没用。”说完也不管许春槿说什么,转身就往前走了。
无奈之下许春槿只得在心中一边抱怨着陈知制的无礼,一边打开手中的包裹。
定睛一看,十几个做工十分精巧的酥糖整齐的放在里面,顿时,许春槿一下子就走不动道了。
许春槿跟在陈知制的身后,一想到最近和陈知制一起发生的事,让她也不得不相信眼前的少年是多么了解自己。许春槿心中一边想着一边走着,抬手拿起了一块塞到了嘴里。
口感润滑,甜味也恰到好处,让人吃完便感到留恋不忘,平日里,许春槿都没有什么时间去棠酒阁,最近也临近新年,药馆里的事务也有一大堆,每隔一段时间还要出城打扫整理这药园,这酥糖,确实是有一段时间没吃过了。
扭头看见陈知制脸上若有若无的笑意,陈知制就知道自己没有猜错。
两人一边走着,陈知制就一边笑嘻嘻的看着吃东西的许春槿,过会儿,召城郭突然开口说道:“阿槿……“谁知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许春槿打断了。
“陈公子,以后在外还是不要随意称呼我的乳名了,若是被有心人听见,难免让人心生误会。”说完,许春槿却仍是自顾自的向前走。
这句话让陈知制顿时咽了声,平常和许春槿说话,对方都是微微低着头,而这次,换陈知制低着头一言不发了。
见陈知制不说话,许春槿也没有理会,过了一会儿,只听身后的人突然冷冷地低声开口道:“不行。”
许春槿一顿,缓缓回头,她似乎是没有听清,问道:“什么?”
“我说,不行。“陈知制却已经抬起头,一脸笑容地回道,只是这笑容微微感到冷涩。
没等许春槿反应过来,陈知制就大步走到许春槿身旁,拿起一块小一点的酥糖就直接塞进许春槿微微张大的嘴巴里。
许春槿一时有点难以置信,陈知制却是背着药筐向前走。
许春槿便赶忙追了上去说道:“这有什么不行,你我本就没有什么关系,只因你我两家交好罢了,称呼乳名这不合情理。”
“嗯。”陈知制淡然回道
听到陈知制“嗯”了一声,许春槿以为他认同了,于是便问道:“那你既然同意,还有什么不行的。”
“我可没说同意,我的是不行。”陈知制扭过头对许春槿说。
“那你嗯什么?”听到陈知制的话,许春槿已经有些气急了,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这一次陈知制没有回话,许春槿走在他后面不停的在跟陈知制讲道理,然而陈知制却只是时不时的“嗯”一声,许春槿这才意识到这个人根本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
许春槿说了一路,直到两人城门口时,许春槿才终于不说话了,说了这么多,陈知制也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进城时,城门口有士兵把守,都城是北越最繁荣之地,把守的也是十分森严,毕竟天子脚下,是不能出差错的。
只听城门口处传来一声声的叫喊声。
“快点快点!下一个!”
不久后两人就到了城门口处,为首的那位士兵,长了一身的膘肉,乌黑却整齐的胡子挂在脸上,显得这人看起来十分不好惹的样子
士兵一看见许春槿,眼中刚刚的锋利瞬间消失不见,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善意且有力的目光。
“槿娘!今天又出城采药啦?”士兵笑嘻嘻地对着眼前的许春槿说道。
许春槿一看见眼前的士兵,也收回了刚刚的怒气,对着这人温和地回道:“是啊有才叔。”
“哎,真是辛苦你了,这一天天的还要自己出城采药,叫你雇点人你也不雇,这是何苦呢。”王有才叹息着。
“有才叔有心了,只是这草药不能有半点差池,让别人去做我不太放心,对了,您的药我昨日儿都装好了,您记得找个时间来取啊。”许春槿说着便和陈知制穿过了城门。
“哎,记着的,明儿我就去!”王有才也在后面大声地回道。
两人就这样进了城,顺着城西的路朝着军营走去,没多久,一旁的陈知制又开口问道:“他都能唤你槿娘,我为何不可?”
一旁还在思索着怎么处理这些药草的许春槿冷不丁地被这句话打断了思绪。
“他与你不同。”许春槿看着窗外。
“有何不同?”陈知制用略带质问的口气回道。
许春槿听见陈知制的话,抬头略带怒气地看了一眼陈知制,随后便解释:“他是我的病人,他的命是我救的,他亦是药馆的常客,若不是有才叔,只怕我这药馆早就干不下去了,我与他交情甚好。”说这句话时甚至还特意强调了“甚好”两个字。
“你我就不甚好?”陈知制再次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