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驾马出来,正好撞上找来帮手的老板。
四十多号人挤在巷尾,手拿各式兵器,一个赛一个健壮,一个比一个凶悍。
“就是他们!他们要跑!”
老板气得脸色铁青:“直娘贼!你不说是你等着么?”
“哟?你让我等着我就等着,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杨无端勒住缰绳,身子微微后仰,目光扫过巷里的一群,斜睨着老板,故作惊诧:“哇!不是说上百个好手?”
“怎么现在就这几个歪瓜裂枣?”
老板咬牙切齿:“收拾你足够了!”
“收拾?哈,追上来再收拾吧!”
“清清,咱们走!”杨无端一声喝,骏马长嘶一声,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去。
“上马!”
“都上马!给我追!”
身后的人群顿时骚乱起来,叫嚷着追上来。
杨清清的手臂穿过杨无端后腰,低声道:“你今天已经不能再动手了,要抓紧,不然摔下去我不好捞。”
“放心。”
杨无嘱咐:“直接出城,走小道。”
也就是在平国治下,政务废弛,治安败坏,非皇亲贵胄才能得纵马游街这样的经历。
街道上的行人见多不怪,活命的经验极为丰富,这会儿谁也不会端个簸箕上赶着找踹,早听着马蹄声跑开。
二人一路出城,径直向小道去,杨无端时不时回望后方动静,不忘提醒杨清清放慢速度,就特意吊在老板那一行人的视线之内。
这一举动不可谓不嘲讽,烧的老板整个人脸颊通红,拼着馒头不要,也得把这气给出了。
赶到熟悉的铁栅栏处,杨无端早早将备好的钱丢给守关大汉:“兄弟,我赶时间,直接过了啊,谢谢!”
一小串银钱丢出,杨清清随即猛拉缰绳,娇声一喝:“驾!”
枣红马儿四蹄猛地发力,肌肉瞬间紧绷,后腿用力一蹬,整个身躯腾空而起,飞扬的鬃毛如同烈烈旗帜,干脆利落地跃过了铁栅栏,扬起一片沙尘。
大汉吃了一嘴土,冲着马屁股一通骂咧:“家里死了人啊,着急上坟?”
甫一抬头,瞧见紧随杨无端追来的一众追兵,他的脸又绿了。
原来不是家里死了人,是自己要躺棺材板了。
他们这一行,规矩是收了拦路财,就得保平安,若不然出了案子,就是坏了自己的财路。
干这一票的总少不了遇到这种事,他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雏儿,眼见着一群人也不慌,抽刀便喊:“这是流沙帮的私道,交钱走人,不交钱滚蛋!”
这一声被一众马蹄声淹没,压根儿听不清,但四十多号人还是齐齐勒紧缰绳,堪堪停在栅栏外。
即便是数量占优,他们也没敢闯关而过,停着犹豫。
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这儿是三峡十寨的地盘,他们不敢轻易乱来。
为首的一个汉子回头问老板:“老肖,还追不?”
“招咱们的钱只有出手的钱,可不带别的花销嗷。”
这是打定主意要按私道上的规矩走。
肖老板回头看了眼自家打手的人数,四十多人加四十多骑,单单过一关就要一两多的银子。
往后还有九关,若是追得上人倒还好说,若是追不上,那可真就是白去十两银子,赔了夫人又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