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辽侯的宅院内。
临近午时,刘卓才在苏若莹的服侍下起来。一番洗漱,并用过膳食后,苏若莹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
“侯爷,昨晚到底发生了何事?”苏若莹温声道。
“派往开封府的张二、刘四一行人被开封知府给关进了大牢。至于为什么会如此?传信的人也不太清楚。”刘卓坦言道。
“侯爷派人过去了吗?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搞清楚开封府衙因何抓人?”苏若莹一脸认真的建议。
“我已经连夜安排人过去了。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刘卓压低了嗓音,面无表情道。
经历的事情多了,刘卓对于这些突发状况,也多了些耐心与定力,不似以往那般心急、不耐烦。
“看侯爷的神情,对于此事也并未太过忧心。为何这个时辰方才醒来呢?”
“唉,昨夜做了个噩梦。惊醒之后,我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后来,直到卯时方才入睡,自然而然就起的晚了些。”
“噩梦?原来如此,是妾身想多了。”苏若莹轻笑一声,而后淡淡道。
“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为夫啊。”望着朱唇粉面、肤若凝脂的佳人,刘卓微微一笑,随口道。
听了刘卓所言,苏若莹不禁有些无语。两人认识也就不到两年,见面的次数也屈指可数,又怎么了解呢?
“侯爷近些日子一直留在我与月悦妹妹这儿,就不怕雪姐姐与张嫣姐姐心生怨言吗?”苏若莹柔声道。
“怎么?担心映雪找你的麻烦?”刘卓调笑道。
“倒也不是。即便我两人新入刘宅,侯爷也不能有了新人就忘旧人。若是传出去,对侯爷的名声不好。”苏若莹眉眼一弯,笑意浮上眉梢,心平气和的劝说道。
“把心放回肚子里吧。这种事情,我比你有经验,不会出什么乱子的。”刘卓咧嘴笑道。
随后,两人一同前往城内商行。
经过众人长达数月的努力,有两千余城防营将士愿意加入镖局、武馆。剩下不足千人的将士,在刘卓出面干预下,由山东巡抚、都司、妥善安置在各府。
鉴于山东省这些年比较太平,少有盗匪出没。经过众人商议后,由黄大中、金辰任职武馆馆主,教授学员武艺,两人同时兼任行动处处长。
至于武馆的学员招收、日常经营、管理,则由副馆主宋承、张子维负责。
因镖局的镖师经常运镖至省外,镖局的人数明显比武馆多了许多。针对不同级别的护镖任务,刘卓依据路途的远近、沿途安全状况、镖物的重要程度等分出了数个等级。
至于掌柜、镖头、镖师、趟子手,则按照制定规矩进行比试,逐个分出高下,定下名次。然后,根据实力的不同对应任务等级。
卫道的职务依旧不变,但是会为镖局、武馆提供各种信息,以便可以迅速接镖、护镖。
楚知白、何千军、王大虎、徐欢、王成、戴世昌任掌柜,并兼任镖头,手下各领三百余人的队伍。
镖局成立之后,刘卓立马安排楚知白带领镖师跟随范永斗的人前往徐州。
但在楚知白离开济南的一个多月后,徐州那边又传来了消息。
楚知白一行人护送商队前往徐州的途中遭到了盗匪与贼人的埋伏,一下子死伤十数人。根据楚知白、何琛等人的调查与猜测,埋伏的人中必定有官军假冒劫匪。
这就令刘卓万分恼火,本来已经准备近日就要前往徐州、淮安,但是却被开封府的事给耽搁了。
徐州、淮安府、扬州府等地的乱局和黄河、运河、私盐、各贼寇等脱不了关系。
永乐年间,朝廷为了修建北京城,大肆砍伐树木,致使黄土高原的植被遭到破坏。
随之而来就是大量泥沙被黄河水裹挟至中下游,致使“地上河”的形成。由于九边重镇多处黄河中上游,屯田制度下的过度开垦使得水土流失更为严重,黄河的泥沙含量也加大。
明朝为了保障漕运的畅通无阻,多次在黄河南北两岸筑大堤。但因黄河中上游水土流失严重,河床迅速抬高,黄河中下游沿岸地势较低的州府决口泛滥,以徐州最为严重。
尽管大明朝廷多次启用潘季驯治河,解决了黄河下游多股并存的局面,但依旧没有彻底根除黄河下游的沙淤积问题,黄河不断的肆虐着徐州与两淮地区。
前世,有一部关于治理黄河的电视剧,剧中主角陈潢就是采用的“束堤冲沙”之策便是借鉴了嘉靖朝潘季驯的治河经验。
明朝时期,徐州段运河黄运合一,是南北运河中比较重要的一段。明正德以后,随着黄河日渐北徙,黄河在徐州段多次决口。
徐州城北的黄河,可以说是三年小泛滥,五年一大水灾,黄河水灾对漕运的危害越来越大。
在治理黄河、保障漕运畅通之间,朝廷自然是把大部分的精力放在了保护漕运上。只要南粮北运不受影响,水患即便是再严重也都是可以放一放。
万历三十二年(1604年)后,京杭大运河改道。经由山东微山李家口,通过邳州的泇口与泇河接通,再通过泇河东南流至河口与原运河接通。
没了运河的便利,徐州就此衰败了下来。
此后的徐州土地贫瘠,民生凋敝,不复往日的繁华,许多的徐州百姓背井离乡,前往他处谋生。
徐州虽算不上穷山恶水之地,但由于百姓流离失所,加之百姓悍勇好斗,盗匪猖獗,严重扰乱了当地治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