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女子答道。
听完女子的答复后,信王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按理说,宫中早就应该传出关于哥哥病重的消息了,难道是魏忠贤压下了所有的消息?
应该是了。
天启七年八月十一日,朱由校召五弟朱由检入宫。
此时的天启帝朱由校脸上血色尽失,身体虚弱至极,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
“吾弟当为尧舜。”朱由校望着榻旁的朱由检,声音有些颤抖,坦言道。
听了天启皇帝的话,朱由检惊恐不已。随即跪地说道:“陛下为此言,臣应万死!”
“吾弟无需如此。朕的龙体如今已是药石无灵,无药可救,但朕仍有几人放心不下。”
“朕百年之后,吾弟要好生善待月莹(天启皇帝的皇后)与完吾(魏忠贤)。如此,朕心即安。”朱由校认真叮嘱道。
“臣弟惶恐,恳请陛下恩准臣弟出宫。”信王朱由检大惊失色,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回复。
朱由校看着惊慌失色的五弟,随即命人送信王出宫。
朱由检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紫禁城的,直至看到宫门外那熟悉的身影,朱由检心才有了几分安全感。
在朱由校说出“吾弟当为尧舜”的那句话时,朱由检的第一反应是自己所做的一切被哥哥发现了,故而面如土色。
但是,在哥哥说出自己身体状况的时候,朱由检心中突然闪过了一丝的不忍。随后,朱由检心中暗自窃喜。
返回信王府后,朱由检立马命人喊来自己的心腹。
“陛下方才召我入宫,已向我言明其龙体欠安,久病难愈。此外,陛下有意将江山社稷托付于我。”朱由检并未掩饰脸上的喜悦与欣喜,兴奋的向众人说道。
在座的王府心腹、朝中东林党、以及投效的锦衣卫众人听后,纷纷喜笑颜开。
“殿下,若真如此,陛下怕是不久便会龙驭归天。”
“如今,宫中的一切事务尽是由魏忠贤的党羽把控。倘若陛下驾崩,阉党多半会全力封锁消息,不利于殿下登基、接掌宫廷。”王府太监王承恩一脸认真的提醒众人。
“魏忠贤没那么大的能耐封锁整个皇宫。阉党之所以能够横行无忌,是因为其在某些事情上得到了陛下的支持与默认。”
“陛下一旦驾崩,阉党顷刻之间便会土崩瓦解。魏忠贤这老阉狗的权力也必定随着陛下的驾崩而烟消云散,诚不足虑也。”一旁的东林党人李标信心十足道,而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李先生所言虽与本王所想不谋而合,但是,诸位切不可大意行事,必要的警惕与戒备还是要有的。”信王朱由检略一扫视四周,谨慎的叮嘱道。
“殿下,既然魏忠贤一党的势力即将分崩离析,不如由下官出面拉拢、招揽。”
“一则可以时时获悉宫内情况;另一方面则可以迅速帮助殿下掌控皇宫与朝局。”锦衣卫陆千户建议道。
“可以。但是,那些罪大恶极、穷凶极恶之徒是万万不可招入本王麾下。”信王随即吩咐道。
一旁的东林党人李标、钱龙锡虽对于陆千户之言不满,但在听了信王的吩咐后,最终还是没有吱声。
“诸位,此时正是用人之际,以往的诸多不快、以及百般纠葛,今日就一笔勾销了。倘若本王知道有人旧事重提,就休怪本王不客气了。”朱由检语气冰冷,态度坚决,郑重其事道。
朱由检似乎察觉到了锦衣卫与东林党人之间的矛盾,遂直接将问题摆到明面上来,以自己的身份将之压下去。
“殿下放心,我等日后绝不会翻旧账。”听了朱由检的警告,李标、钱龙锡没有丝毫犹豫,脱口而出。
“如此就好。”朱由校脸上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就在众人继续议事之时,前往山东的田畹终于返回了王府。朱由检收到禀报后,立马令人将其带来。
“殿下,山东诸事,属下已经安排妥当,绝对不会让那家伙察觉出任何问题。”田畹跪地汇报道。
“好,赏。”朱由检笑言道。
将众多事宜吩咐下去后,朱由检便焦急地等待宫中大变。
一日过去了,两日过去了,第三日……
直至朱由检入宫后的第十一日,即天启七年八月二十二日申时,朱由校驾崩于乾清宫。
朱由检等人则是在二十三日收到了宫中内应传来的消息。
天启皇帝朱由校驾崩消息的传到信王府后,朱由检喜极而泣,情难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