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在一众家族嫡系长辈面前淡定自若的“表演”,齐旸继发觉,这个小子浑身上下隐隐散发着一种莫名的气势。
像是一股从容不迫的自信,又似一种潜于深渊,隐而不发的狂傲。
此时,徐薇薇终于忍不住率先开口道:
“就凭你还想要鹿堂副堂主的位置,也不看看你几斤几两,一个废物妄图染指我齐家核心位置,你简直是痴心妄想。”
坐在末位的齐熠千也面露嘲讽之色道:
“齐源,你从小便是个废物怪胎,不能修行武道也就罢了,身体也废物的不行,若是由你当上鹿堂副堂主,你又能做什么呢?
没有武学修为,又怎能让手下信服,说不定还会因为堂中事务操劳过度,万一没几年噶了可咋办,所以我劝你最好还是看清自己,莫要自不量力,惹人耻笑为好!”
此言一出,顿时惹得齐熠武等人哈哈大笑。
齐源扫了一眼齐熠千,这是大伯齐庆仁的末子,比他还小一岁。是她的堂弟。
先前齐熠武等人去找他麻烦的时候他倒是不在。
齐源笑道:“父亲刚刚还骂我,说我目无尊长,大逆不道不知礼数,可弟弟见我直呼其名,张口废物,闭口废物。
若说目无尊长,想必弟弟或许比我更胜一筹,同样作为孽障,自当互为勉励,携手共进才行,怎可互相贬损,自降德行,那岂不是比孽障更加不如了?”
“你……”
齐熠千被齐源的话怼的脸色涨的通红,他眼中凶光一闪,浑身元气鼓荡就想当场出手。
此时,整个议事厅所有齐家嫡系以及徐薇薇和钱云娇等人看到这一幕,皆是目露冷色。
显然没人想阻止齐熠千动手。
齐熠千见状,心中冷笑,果然这个废物被家族所有人厌恶,如今哪怕是当场杀了它,想必也不会有任何人阻拦。
想到此处,他催动元气,曲掌为爪,就想出手捏断齐源的喉咙。
下一刻,他却听到堂上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
“住手!”
齐熠千身体一僵,扭头看向堂上,其余众人纷纷露出诧异和不解之色。
徐薇薇连忙开口道:“父亲为何不让我儿杀了这个孽障!”
齐旸继看着神色依旧淡定的齐源道:“既是齐源完成了家族的任务,杀了徐宗仁,家族自然要说话算话,给予相应的奖赏,若是出尔反尔,我齐家颜面何存。”
“可是……”
徐薇薇还想说什么,齐旸继却直接打断道:
“莫要再多言,从今日起,齐源便是鹿堂副堂主,可参与家族议事,军机要事,就这样。”
见齐旸继态度坚决,其余人也不敢再多言,他们纷纷冷眼看向了面带笑意的齐源,心中却各有心思盘算。
齐源将众人的表情纷纷收入眼中,他看了一眼齐旸继,心中冷笑道:
“我的好爷爷,你的心思还真是容易猜啊。只是稍微表现强势了一些罢了,就让你对我刮目相看了。放心,今后我会让你更惊讶的!”
齐源也不客气,自顾自的从旁边搬了个凳子坐了下来。
齐旸继也不再管齐源,他继而开口道:
“秦家与我齐家联合之事,我已与秦家外甥商议好,如今徐家一臂已除,乃天赐良机,正是发兵的好时机。”
一听这话,齐家众人目中皆是露出惊色,他们不知齐旸继为何开口便提军机要事,而且还在齐源这个“外人”的面前。
齐庆平看了一眼齐源,然后对齐旸继道:“父亲,这……”
“无妨!”
齐旸继打断了齐庆平的话,“既是我齐家血脉,知晓此事也无妨。”
见齐旸继都这么说了,众人只好再次隐忍了下来。
而齐源对于齐旸继毫不避讳地他面前讨论军机兵事也略微有些诧异,
他本想着还需一些时日才能取得齐旸继的信任,没想到这一家之主倒有些魄力。
齐庆禄皱着眉头犹豫道:“可徐家兵力三十万,我齐亲两家合力不过二十万兵力,如何能攻下桓城?”
“是啊父亲,即便是徐家少了许宗仁,如此兵力悬殊怕也是极难取胜。”
见众人纷纷露出难色,齐旸继冷哼一声道:“都是一群没有脑子的废物。”
他怒骂一声,继续道:“徐家是有三十万兵力,可并非都是桓城守军,其中有五万分布在周围县城,还有五万在鹿脚山的徐家铁矿。”
齐熠武道:“爷爷,徐家三处虽分兵三处,但却互为犄角之势,无论我等想要攻打哪一方,都会被其余两方增援夹击。
县城兵力虽少,但却较为分散,极难快速歼灭,而鹿角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想要攻打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至于率先攻打桓城,那就更不可能了。到时便会腹背受敌!”
听到齐熠武的话,齐庆平等人纷纷点头。
齐旸继静静地听完齐熠武的话,心中也不禁有些欣慰,他没想到齐熠武不过十八年华,便已粗晓兵法之道。
齐旸继微微叹气,虽说齐熠武虽然说的都对,但他也却只看到了表象。
他继扫了一眼其余人,忽然他看见了坐在最末,一脸气定神闲的齐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