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二娘哼了一声,道:“照你这么说,没得谈了,那就赶紧滚吧。”
高瘦汉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恼怒,手中的兵器却握得更紧了,一时间,双方僵持不下,稍有不慎刀兵相容。
这是,高瘦汉子旁一文士挺身而出,道:“许娘子请了,在下愿讨教几招。”
许二娘斜睨一眼,冷笑道:“就凭你?也敢来挑战老娘?”
文士微微一笑,神色从容:“在下虽不才,却也愿一试。”
说罢,文士身形一闪,人已飞上半空,如疾风冲向许二娘,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大刀。在月色下泛着冷冽的光芒,文士手腕翻转,早已分不清刀花白芒,令人眼花缭乱。
许二娘眸光一冷,两道长眉忽地一竖,手里掐决引咒,一片鲜红花瓣脱手飘出,在她身前瞬间化作一把巨斧,气势浩大,似有万钧之力朝着那文士劈下。
“煞影花!!!”一声惊呼出自那妙龄女子之口。众人闻之色变,皆知晓这煞影花的威力非凡,更令人震撼的怕是这女子背后的身份——魔教。
文士微微一惊,想要退缩已然来不及了,只得将全身灵力灌注于手中大刀之上,准备硬接这雷霆一击。
巨斧携着狂风呼啸而至,与文士的大刀狠狠碰撞在一起。“轰”的一声巨响,文士只觉一股巨力顺着手臂传来,虎口瞬间崩裂,鲜血四溅。但他强忍着剧痛,手里大刀已然成了两半,巨大的冲击力一下子将他击飞。
许二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就凭你,也敢与我抗衡?”
“嘿嘿,有热闹凑啰!”远方一声怪笑传来,只见道路影影绰绰,三位老人缓缓走来。他们皆身着古朴长袍,虽年事已高,步伐不大,却行的极快。
为首的老人双眼混浊无神,满脸饱经风霜之色。中间老者身形佝偻,手持一根雕花柱杖,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沟壑,只是右脚边空空荡荡,竟是个残疾之人,最右边得老者却是消瘦,脸上总挂着一抹神秘莫测的笑容。
这时半空的三人徐徐降下,为首的女子缓缓的说道:“原来是段真人,古真人,鲁真人齐至,真是失敬失敬。”
此刻,场中众人神色骤变,纷纷罢手停戈,皆目不转睛地将目光凝注三位当世的卓绝人物。此三位真人,一位在西坤名震遐迩的段子墨,一位于东玄声名烜赫的关古月,另一位于北溪谷声誉鹊起的鲁高玶。三人早有约定,一同去探访一位旧交挚友,他们三人盛名在外数百载,在平素皆属难得一见的非凡人物。今日途经此地,全然是一场巧合而已。
段真人微笑道:“原来是清虚宫的月婵贤侄,几十年不见,也能独当一面了,贵宫主近来可好?”
“回真人问,宫主这几十年前一直在闭关,未曾踏出宫门半步,多谢真人挂念。”月婵微微欠身道。
段真人笑道:“如此甚好,诸位莫惊,我等不过是路过,见此热闹,便来瞧一瞧。”话虽如此,但其目光却在众人身上来回扫视。
最后目光落到张关凌身上,开口问道“清幽谷的张关力与你是何关系,可惜误入歧途。”
张关凌缄口不言,表面脸色平静如水,实则内心却是翻江倒海,他声名狼藉,早已臭名昭著,生平恶事做尽做绝,光是为了铸就手这柄玄阴扇,肆意剥夺他人性命,将灵魂强行抽取,融入扇中,只为增强扇子的邪性威力。若不是其大哥名声在外,百般袒护着他,早已经死上不下十次。
就在这时,白衣男子越众而出,朝着三位老者一作揖,道:“晚辈昆云派胡瑾,拜见三位前辈,久闻三位前辈大名,今日得见,实乃晚辈之幸。”
段老头上下打量一番,还未说话,左手边的古真人道:“原来是昆云派的后生,葛雲子是你什么人,”
胡瑾神色倏然一肃,朗声道:“正是家师,晚辈承家师之令,欲往青霞门操办要事,途经于此。”
段老头朝着车厢看了一眼,似乎想起了什么,神色恍然,道:“原来如此,你们皆是冲着两个孩子来的罢。”
这时,只听许二娘冷哼一声,道:“是又如何?”
此话属实无礼,但三位真人修为高深,涵养极高,丝毫没有为此感到介怀,段真人依旧含笑问道:“女娃子,范老鬼是你师傅吧。”
许娘子微微一惊,心中暗自诧异,自己从未见过这三位老者,他们仅凭一眼看出自己的来历,想到此处便心生退意。定了定神,回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老者不答,转而对着总是挂着笑容的老者说道:“古老鬼,这两个孩子是什么来历?赶紧算上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