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里只有一只丧尸的话确实很好压制,但是一期那边的情况有些楼道中说不定是两只甚至更多。
毕竟那会的动静,挤进居民楼的丧尸可不少,尤其是安装着防空警报的那栋。
这个小区里大多都是熟人,所以对于处理丧尸,保卫队根据投票选择了最保守的方式,控制住后放生到外面去。
说实话,我觉得直接杀掉比较省事,可以避免很多问题,但是我没资格说话,而且这里面很多人都是他们的熟人,亲戚。
我就是一个租客,一个存在感都没有的人。
“大哥,我心里有点慌。”
余建的声音从楼下传来,我低头去看,余建正一只手在自己胸口轻轻的拍打像在自我安慰一样。
我抿着唇没有说话,说不上来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感觉。
十几分钟后,陆陆续续的有人抬着还在挣扎但是裹成木乃伊般的丧尸从居民楼走了出来,一直抬到小区大道封堵的地方把那丧尸丢了出去。
我数了数,前后清理出来了26只丧尸。
因为被裹的严实,那些丢出去的丧尸只能在地上无意识的挣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
业主群里,有人标记说几栋几楼有几只丧尸,等处理了落单的再诱捕。
已经清理完毕的居民楼马上有人送进去了物资,也有胆子大的出了居民楼尝试帮忙。
两个小时后,业主群里一片欢呼,一期完美解救,没有伤亡。
四个小时后,磨山小区幸存名单更新,存活人数,共计328人。
这个数字引起群内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一期和二期加起来入住率虽然不是很高,但是原住民不少,同时还有留守的妇女儿童老人,再加上一些打工人,社区那边登记人数应该是有一千二百人左右。
仅仅一个礼拜而已,只剩328人了?
不,丧尸爆发的时候还有很多人没有回到家,那些人大多在路上,在加班,或许找到了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了而已。
“大哥,我好难受。”
楼下余建的嗓音带上了哭腔,我揉着眉心压下心里的不适感没有接话,只是轻轻的关上窗户回到屋里坐下发愣。
我平时不怎么主动和人亲近,对于周围形形色色的人,我的印象都不深。
这一会,我脑子里开始出现了呲着牙切肉的卖猪肉大叔,剥着玉米粒的菜摊阿姨,刮鳞片的卖鱼小伙子,还有那坐在台阶上卖着一两块钱小青菜笑嘻嘻唠嗑的老奶奶。
他们鲜活的样子这会在脑子里一幕幕的播放,最后停留在便利店老板帮我死死的抱住准备攻击我的丧尸那一幕。
因为疫情留下来的习惯,我见到他们的时候基本都戴着口罩,所以连他们真正的样子,我好像都没怎么见过。
而且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突然眼眶就酸涩的厉害,我闭上眼睛,无意识的双手捂脸,细碎的呜咽声从喉咙发出,难受的要命。
眼泪从指缝里溢出,滴滴答答的落到我胸口上,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