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几年前的我还算是一个人,那现在又是怎么样。
焦虑像是虫子在生长,它从我偏差的那部分心脏里爬出来,用腐烂的梦想和自我在繁殖壮大。我停不下抓挠和抠弄,真的好痒,我受够了。
我不应该做这些的,我该按时上床睡觉,我该和人正常交往,我该大胆地承认自己的名字,我做不到。对不起。
为什么会这么折磨啊,不应该这样的,不应该的,我好难受,对不起。汗和皮屑好恶心,我好恶心。
为什么会到这一步呢,为什么。
我也许做错了很多事,多到连如果咽下后悔药也不知道该修正哪一件。
如果想死的念头太强烈,只要打自己就好了。但现在该怎么办啊。好吵,好吵,你明明没说话,为什么还这么吵。
是不是我的人生没有刹车片?我只能看着一切崩溃,就像坐过山车那样,被加速度压在座椅上看着自己下坠。
我们会写完这本书的,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
我们可以的,一定行的,不光会写完这本书,还会变正常,可以普通地高兴和难过,无论怎么样都不会觉得自己恶心该死。我们会的,我们会的。
我不想真诚,我不想这样,但是我没有办法了。
为什么呢,为什么非得这样。但我不是病人,我不需要医生,我不需要吃药,我不想,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