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瞭望手所指的方向望去,发现远处海面,好像有一道桅杆帆影,影影绰绰的看不清楚。
王海正用望远镜观察,随后把望远镜递给王启铭说道。
“用这个看的清楚,前面有艘船!”
王启铭接过望远镜观察,那是一艘木质帆船,看着比他们这船小,距离还很远,以帆船的速度要追上,估计要还要一阵。
“追上去问问路,怎么是艘木帆船?”
王启铭又把望远镜,递还给王海接着说道。
“海叔,咱们能追上那艘船吗。”
“肯定能追上,照我看,前面那船速度不行,不如咱们的船快。”
涉及到专业知识,王海很自信,又补充道。
“放心,只是时间的问题。”
半个多时辰后,前方那个船影,已经肉眼清晰可见。
用望远镜仔细观察,还能看到那船上,有人在桅杆高处呼喊,船上人影来回跑动,似乎非常慌乱的样子。
刘贵心里确实是慌乱的紧,他是这艘福船的船主,从大明的天津卫出海,跑的是朝鲜和倭国的航线。
这年头海上跑船的可没有善茬,茫茫大海上没有王法,比的就是手里的家伙够不够硬。
刘贵是老船主了,长年出海使得他,对这条航线很熟。
以他的经验来看,这艘船跟在后面咬住不放,船很大速度很快,一看就没装多少货物,干什么活的不问可知。
刘贵站在船尾,望着后面越来越近的大船,眼角到额头上,一道疤痕不停跳动,显得很是狰狞。
“直娘贼,今日无法善了啦!关五,你带炮手准备,一会儿听命令,轰他娘的!”
身高五尺多的刘贵,光着脚在甲板上来回走动,大声的对手下发出命令,船上的人纷纷听令准备着。
转眼又是一刻钟过去,后面大船咄咄逼人的冲过来,目测已不足百丈。
“好贼子,还他娘的摇旗,在示威么。”
刘贵看不懂大船上的示意,转头又向舵手命令道。
“一会儿炮声响了,向他冲来的另一侧转舵,等老子命令。”
“是。”那舵手点头答应。
刘贵想的是,避开大船冲来的一侧,转向继续游斗,避免一开始就抵近攻击,然后接舷战。
因为他发现自己这艘船,比后面那大船矮太多了,接舷战要吃大亏。
“轰……”
福船尾部一门弗朗机炮,在大概六七十丈距离打响,一枚炮弹带着火药燃烧的动能,飞向大船方向,落入了海里。
弗朗机炮是种早期的后装滑膛炮,子炮可提前装填好,战时将子炮放入炮腹,固定后即可射击,优点射速、散热快,缺点因气密性差,威力、射程较小。
一名炮手用刷杆清理炮膛,另一名炮手用锤子,敲掉固定子炮的楔子,取出空子炮,换上填装好的,再装回楔子,用锤子敲击固定。
头一名炮手这时,已经清理完炮膛,取来引药往火门里倒,随后调整角度瞄准后,用一根缠着火绳的棍子,一下捅进火门。
“轰”的一声,炮弹带着尖啸,飞过四十余丈海面,幸运的打中大船船头。
大船被击中的位置,掉落了一些木屑,炮弹打不进去,跟着木屑一块儿掉进海里。
见似乎打中了,福船上响起了一阵欢呼叫好声。
如果有人近距离观察的话,会发现被炮子打中位置,闪动着金属光泽。
“对面是剧本里的古装海盗么,是了,现在谁家渔船会用木帆船,还带着滑膛炮,不管了,敢动手就打它!”
“少爷放心好了,下面的大炮可不是吃素的,抵近些,一轮炮管叫他去海里喂鱼。”王海自信的打包票。
“等下,还是稳妥起见,先打坏它的船帆桅杆,再看看情况。”
“没问题,我去让弟兄们准备好!”
王海说完,转身就去安排,但大炮齐射的海战戏码,注定无法上演了。
福船上的刘贵,见对方追近后,用船头炮把己方福船的硬帆,一炮轰的四分五裂。
然后向右侧转舵,追上后用左侧船舷对着福船,炮口挡板打开,漏出两排黑洞洞的炮口。
福船右舷仅有的几门火炮,打了一轮都未命中。
对方却迟迟没有开炮,围绕着航行,福船因船帆损坏,航速变得缓慢。
刘贵这时心里已经清楚,接下来毫无胜算,正急的不行,脸上全是油汗。
这时,那指挥炮手的关五,凑上前说道。
“刘爷,对面那船既不开炮,俺感觉应该是能谈谈。”
刘贵听了觉得有道理,赶紧命令停火,又和押货的随船账房商议,最后决定找对方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