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当是在云山村过的最后一个年,待年后,韩奶奶和王芹也要搬去县城居住。
举人是很难考的,也没人觉得苏时恩第一次就能考上。
因此大家也没往那方面想过,依旧开开心心的围在一起吃着团圆饭,喝着清甜的果酒。
韩泽玉的保留节目依旧是上山打野猪,也算是跟它们告个别,毕竟都吃出感情了。
韩泽玉蹲在树上,拿着根长长的树枝逗弄几头傻不愣登的小野猪。
叹息一声,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年轻就是无所畏惧,看看你们的前辈,早就跑没影了。
“傻不傻呀!老奸巨猾的都跑了,把你们留下来当祭品,还傻乐呵呢?”
小野猪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一口咬断了在眼前乱晃的树枝。
韩泽玉大怒,从树上跳了下来。
小野猪们还没来得及高兴,只觉得四肢悬空,下一刻就四仰八叉的摔在了大坑里。
一个时辰后,村长招呼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上山抬猪。
二狗家的旧址被改造了一番,先充当临时猪圈,等到过了冬,把猪养肥了再杀,他们不嫌野猪骚气,有肉吃就满足。
两口子见到了村里的教书先生,那人竟意外的年轻,看起来还不到三十岁,只是腿脚有些不便。
他回老家过年,把老婆孩子都接了过来。
云山村的生活很安逸,比在老家舒心多了,他在这边教了一个多月的书,感觉憋闷的心情得到了舒缓。
对于学堂允许女孩儿读书这一点,他最是心动。
女儿六岁了,到了这边既可以学习知识,又能交到同龄的玩伴,绝对的百利而无一害。
见人家拖家带口的来扎根,韩泽玉觉得这样的人用着放心,就允诺让他媳妇儿去粉条作坊上工。
夫妻二人很高兴,连忙跟韩泽玉道了谢。
目送着一家三口轻快的背影,韩泽玉戳戳相公,让他分析分析。
考验总是来的猝不及防,苏时恩斟酌道:“身有明显残疾者不能参加科考,他跟我是同一届的秀才,那也就是说他在最近两年才发生的变故。”
韩泽玉点点头,示意他继续分析。
“身为秀才娘子,他的妻子略显沧桑,生活过的应当是不大如意。”
“来云山村不到两个月就急着把媳妇、孩子接出来,还想在这里定居,看来他们在老家生活的很艰难。”
“听说他们没带多少行李,很可能是怕引起旁人注意。”
韩老师很欣慰,他家三好学生观察的越来越细致了。
“你回去再问问老院长,杜秀才的腿是怎么受的伤。”
“你想帮他?”
“那倒没有,看情况吧!”
这要看杜秀才一家的表现,有没有足够的价值让他出手替他们解决麻烦。
苏时恩也觉得应当如此,能欺负有秀才功名的人,想必不是蠢就是坏,且很有可能还是有些权势的人。
铁柱招呼他们回家吃饭,苏时恩看着备受夫郎偏爱的铁憨憨,竟也不觉得不平衡了。
这傻小子的身世还没搞清,说不准以后得被压榨成什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