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得快,失去得快,得到得多,失去得多,命运总是这么捉弄人。’——可笑的世界。
列奥尼纳多在《可笑的世界》里写过一个小故事:马拉松平原上有一个种麦子的斯巴达人,他不会使枪弄刀,不会赤手搏斗,他只会种麦子,金黄的麦子颗粒饱满,茎杆粗壮,他种的麦子要送给希腊各个城邦的元老,元老吃完了这些麦子烤制的面包。
纷纷高呼“这是宙斯的恩赐,这是阿波罗的福泽,这是雅典娜的宠幸!”
又一年秋天,种麦的斯巴达人提着镶金的镰刀去收麦子,可他却惊讶地发现,每棵麦子都变得和青草一样,只剩下了光秃秃的茎杆。
种麦的斯巴达人没有按期上交金黄的麦子,元老们说他一人私吞了宙斯的恩赐,阿波罗的福泽,雅典娜的宠幸。
种麦的斯巴达人被处死了,他死前只说了一句话。
“你们就是给我一个与伟大的审斯一样大的肚子,我也不可能在一晚上独自一人吃掉那么多麦子啊!”
种麦人死了,金黄的、颗粒饱满的、茎杆粗壮的、宙斯恩赐的麦子,从此消失在了世界上。
“马拉松战役之前,我还去过那片曾经的麦田,现在它们变成了茵绿的草地,但与普通草地不同的是,这片草地里住着数量惊人蝴蝶,如果我惊动了其中一个,它们定会全部飞出,飞向天空,把天空遮得看不见阳光,这样的话,阿波罗可要怪罪我们斯巴达人了。”
这段话写在故事的结尾,列奧尼纳多当时久久地伫立在那片曾经的麦田旁,他不敢惊动那些数量惊人的蝴蝶,他知道即使是伟大的阿波罗的光辉,也会被些毫不起眼的小家伙遮掩成单纯的黑色。
每个人的人生中都会遇到很多人,有些人注定只是过客,即使曾经在你生命中留下过珍贵回忆……
七八年前,班上来了个转校生,眼睛很特别,像是唯唯诺诺的啦啦犬,一不小心便陷进去,无法自拔。
安淼大我一岁,他告诉我喜欢一个女孩儿就要去欺负她,如果能够用全力给她一巴掌,她肯定能永远记住你的。
结果那一巴掌后,她消失了。然后安淼在被我暴打之后也消失了。
提前往事,身心抖颤,红了眼眶,湿了信件。
Where are you? What are you doing? Are you thinking about me, too?
人的欲望就像野马,你就非得让他跑。你不把他跑累了,他就会自己撞死在山崖上。
小时候,我有些不讨人喜欢,家长不给我看电视,去上学前我便把遥控器藏起来,谁也不让看。把同桌写得糟糕的日记大声在班上的念出来。把表哥快要写完的作业泼得全是墨水。把鞭炮往路人帽子里扔……
烟花!呵,所有的一切都像烟花。
遗忘,最完美演绎者。
可怕的岁月。
我曾经做过的所有错事如同书的一页般一翻而过,即使偶尔被人提起,曾经生我气的大人们也会说。
“小孩嘛,总有不懂事的时候,过了那个年龄就好了。”
这是我小时候的旧事了,那年我有小鼻子和大眼睛,睫毛长长,不是现在这副模样。
......
晚上十二点多,我被电话吵醒,是安淼打来的,他那令人既讨厌又欣喜的声音响起,
“睡了吗?”
“没有,准备去抢劫!”
安淼一喜,顺着话说:“抢劫是在白天,晚上是偷。”
“劫色!”
“偷色。”
“我要挂了。”
听到这话,安淼才掩饰起了笑容,说道:“明天十二点,白天那间酒吧见,有东西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