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条隧道,伯奇走着,什么车也没有。走了好久,什么也没有。
好像没有尽头一样。突然看到了另自己正在被红色的车撞。那个人不是现在的自己,霎那间的疼痛却属于自己。
一下子就又清醒过来了。
再抬头,莫已经坐在床头了。
伯奇揉着胀痛的胸口。试图减轻疼痛。
“吃吧。”
伯奇点点头。
“这可是我自己包的。应该是你喜欢的味道。”
伯奇轻咬一小口。
邪性了,还真是喜欢的味道。
新鲜的猪肉,拌着葱花花椒粉的味道。再咬一口蒜。可美了。
“确实好吃。”是记忆深处的妈妈的味道。
一想妈妈,眼泪忍不住都快出来了。
莫递过来了纸巾。伯奇抬头的瞬间。眼泪失禁。滴答滴答的流向脖子。
“我都懂。”想想好笑,伯奇不知道为什么要相信面前的这个人。准确来说,他们认识才一晚而已。
伯奇重新收拾一下心情。
“刘铭做手术和昨晚上的梦有没有关系?”
“当然。这已经成为他的梦魇了。他的病越来越重是有原因的。”
“他精神压力太大了。”伯奇担忧的看了眼隔壁床。
伯奇不知道为什么亲人要互为尖刀,还要刺的最重最痛。
一阵骚动,刘铭回来了。
伯奇立马起身。
莫贴近他。和他说现在他们是表亲了,所以饭菜管饱。
伯奇敷衍的点头。眼睛注视着那门。
莫转身要走。
伯奇又拦下来。“等等,我还有太多问题要问了。你别走。”
说话间。刘铭被推了进来。
脸色苍白,表情扭曲。头发湿漉漉的。看起来狼狈又痛苦。
莫看着伯奇盯着刘铭的眼神。还是停了下来。
“长话短说。你有了穿梭梦境的能力,昨天的梦就是刘铭的,具体的晚上谈。”
“好。”伯奇现在心完全扑在刘铭身上。想着晚上就晚上吧。不差这一时半会。
“好好照顾自己。”莫轻轻的说完就走了。
伯奇意外这个人如此唠叨。
看起来是三十多的人了,还这样婆婆妈妈的。我们又不熟。干嘛呢。
伯奇顾不上这些。水饺也不吃了。就替刘铭整理被子。
没注意,莫走到大门又恋恋不舍的注视着。
伯奇看着刘铭这样,心里不是滋味。
刚认识的时候,刘铭怯生生的盯着伯奇看。
那是个瘦弱的身躯,用力缩在床上的一个小角。
因为自杀风险大,他们被迫住在护士眼皮底下。两张床头相对。刘铭害怕的接受新舍友。
伯奇好奇,老病号了怎么还要自杀。
从大夫口中听到,是攒肥皂盒的包装,把他们都用肥皂粘起来,攒到厚厚一叠,用力塞进喉咙。被发现时,刘铭死死的捂住嘴巴。还是被强行掰开的。
失败了又像没事人一样,被绑了几天,就放开了,没多久又重新开始自杀。伯奇都因为降了风险等级挪了房间了。刘铭还是在待那个房间。
要不是伯奇跟他说,不要闹自杀了。出去再闹。不自杀才能换房间,住进新房间能看到霓虹灯和车流。不要下瞧那一点点的新鲜感,坐牢式的监控下没有人精神不紧张。
伯奇总觉得自己有一种责任。就是那种窥视者的责任。或者是朋友的责任。
无论从哪个角度。伯奇非常可怜这个少年。今年也才刚成年而已。亲手弑父的悲剧,想想太过惨烈。
如果不是那个莫名其妙的人,是不是就能看到。能阻止。
伯奇不知道为什么格外在乎那个梦境。可是有用吗?
刘铭。手好像是在动。
伯奇尝试叫醒他。刘铭又毫无反应。
电休克这样忘记真的能忘记吗?如果能也很好。
伯奇很心急,迫切的想知道所有事情。想知道自己到底能做到哪里。想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能有这种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