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列蒙·布拉克斯爵士揭起面罩:“提利昂大人。”
他惊讶地说,“大人,我们都以为您死了,不然也......”
他有些犹豫地看着那群原住民:“您的这些......同伴......”
“他们是我亲密的朋友和忠诚的部属,同时也是兰尼斯特的盟友。”提利昂回道,“我父亲在哪儿?”
“泰温大人暂时将岔路口的旅店当成指挥总部。”
“我这就去见他。”
“遵命,大人。”佛列蒙爵士调转马头,一声令下,便有人将三排木桩从地上拔起,空出一条路来,让提利昂带着他的人马穿过。
泰温公爵的军营广达数里,齐拉估计的两万人与事实相差不大。普通士兵露天扎营,大多在树下,或者是简易的棚子;骑士则搭建帐篷,而有些领主的营帐大得像房屋一样。
提利昂瞥见普莱斯特家族的红牛纹饰、克雷赫伯爵的斑纹野猪、马尔布兰家族的燃烧之树,还有许多他叫不出来名字的家徽,看来之前的自己不热衷于学习。
他快步跑过,骑士们纷纷向他打招呼,而民兵见了那群原住民,吃惊得张大了嘴,好似见了鬼。
夏嘎的嘴张得也不小,显然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人、马和武器。谷地的骑士虽然装备精良,可约莫十几年也没聚集超过一千人。
其他几名高山氏族的惊讶之情掩饰得稍微好一点,但提利昂认为他们的惊讶程度绝不在夏嘎之下。情况对他越来越有利了,他们越是对兰尼斯特家的势力感到折服,就越容易听他摆布。
旅店招牌下站了两个红袍狮盔的卫士,一左一右看守着门。
“我父亲人呢?”
“在大厅里,大人。”
“我的人需要吃喝,”提利昂告诉他,“交给你打点。”
“还有,波隆,安抚好他们,免得乱来。”
他走进旅店,原先作为饭堂的位置被一扫而空,四张方桌拼在一起,铺上了一块大大的红布,一群爵士围坐在此,盔明甲亮。
目光越过人群,提利昂立刻看到了父亲。
身兼凯岩城公爵与西境守护二职的泰温·兰尼斯特现年五十多岁,却健壮得像个二十岁的小伙子。
即便坐着,他依旧显得身躯高大,两腿颀长,肩膀宽厚,小腹平坦,手臂虽细却肌肉结实。头上的金发被梳成漂亮的背头,嘴唇上环绕着金色胡须,尽显干练。他的眼睛淡绿中带着金黄。
凯冯·兰尼斯特爵士坐在泰温的右侧喝着一瓶麦酒。叔叔干瘦,就像小一号的泰温,黄胡子修剪得很短,几乎都看不到。
凯冯爵士首先看到他。“提利昂?”他惊讶地说。
“叔叔,”提利昂一鞠躬,“还有父亲大人,各位爵士大人,见到你们真好。”
“提利昂!”泰温公爵霍然起身,“诸神在上,你平安无恙。我夜夜祈祷,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定将婊子的娘家化为焦土......”
凯冯·兰尼斯特似乎从未听过他哥哥说出这样的话,但随即也觉得理所当然,他耸耸肩,冲提利昂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