宪朗看着拉起小提琴的她,恬静优雅。而琴声,却又有种淡淡的忧伤。
宪朗默默地拿起手机,拍下她的样子,换下两人的合照。
曲终。
在场的人,都被美妙的乐曲感动着,季泉祁夫妇更是双眼通红,季泉祁再次招手,让她过来。
此时,门铃又响了,门外仿佛还有人在激动地拍门。
当宪朗打开门后,一位白发老人和一位与他相似的后生站在门外。
“你是?”
“不好意思,我父亲他听到季老在拉小提琴,所以......”
此时,老先生已经健步如飞,走进屋内,对着季泉祁大喊,“老季!不是说过你现在的身体不适宜拉琴吗?你怎么......”
老先生看到拿着琴的人不是季泉祁,马上改口,“刚刚是你?”
“是的,韩大夫好。”她礼貌地点了点头,也和韩大夫身后的韩医生点头。
“我们以为是季老在演奏曲子,不好意思,打扰了。”韩志博向在座的人弯腰道歉。
“没事,老韩算是给我面子了,让小应把曲子拉完,再冲过来。”季泉祁开心地笑了几声,再咳嗽几下。
她起身让开座位给韩大夫。
“你们认识?”宪朗走到她身边。
“嗯,韩大夫是剧组请的中医顾问,我们还经常公费医疗。”
“韩大夫也是悦表姐的师父。”
世界可以很小,谁和谁都可能有关系。
韩渊坐在季泉祁身边把脉,“嫂子,等下我再开几贴中药,别让老季在阳台吹风太久。”
“好,知道了。听到了没有,老自己推着轮椅就过去了。”
“老了更像小孩了。应小姐,到你了。”
“好的。”她乖巧地坐到韩大夫身边。
“嗯,小悦的方子开得不错,你的腰伤也恢复得很好。这位是你未婚夫吗?”
“嗯,是的。”
“等下我把方子发你手机,两个人的。他问题不大,注意休息就好。你,还是要调理一下,小提琴一天不宜练习太久。”韩渊说完,给了宪朗一个眼神,宪朗马上笑着点头,“知道了。”
“嗯,很好,志博,走了。我们回家吃饭。”
送走两人之后,季泉祁看着她,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小应,不要活在过去。”
她听完,泪突然就掉下来了。
宪朗从未见过她哭,一时忘了反应,是宪婉玉拿了纸巾,让他过去。
“练了很久我的曲子吧。每个音,乃至节奏都完全相同,把老韩这个听了我几十年曲子的老粉都给骗过来了。”
“一模一样吗?”宪婉玉惊讶道。
“嗯,是我很多年前出的曲子。你是练习了很多年,才能与我的如出一辙吧?”
“嗯,以前会天天练习。季老,是您的曲子陪我渡过了我最难熬的日子,谢谢你。”
“音乐的确可以让人缓解心理上的疼痛,但你自己要懂得如何迈过心里这道坎,你往后的日子还长着,知道吗?”
她点了点头。
“好了,说了这么多,我有点渴了。”
“我去倒水。”宪朗正想起身,被宪婉玉按住。
“别碍事。令娜,你去倒杯水给季老。”
“好。”
她起身过去厨房的时候,季太太已经把茶杯准备好,递给她。
“季老,您的茶。”她双手递上茶杯。
“怎么,不愿意拜季老为师?”宪婉玉调侃道。
“啊?”
“你把我的曲子学会了,想过河拆桥?”
“不是不是,我......师父,请喝茶。”她弯腰,恭敬地双手递茶。
“诶。”季泉祁喝了一口茶之后,放下杯子,再把琴递给她,“你应该是我收的最后一名关门弟子了,为师没有什么可送你,这把琴,日后是属于你的了。”
“这把琴太贵重了。我......”
“这可能是缘分吧,我五个弟子都有自己的琴了,而你的琴又刚好坏了,把琴给你,算是报了婉玉当年对我的相救之恩。”
“令娜,接受吧!别让季老失望。”
她点了点头,不再推脱。
“既然你是我弟子了,我可是严师,每日你必须练习三小时以上的琴。六小时是基本,你的师兄师姐大多都能做到。刚刚老韩说你有腰伤,这段时间,你先按照自己身体感觉练琴。等好了之后,就不能再懈怠了。”
“好的,弟子知道了。”
“好了,老季,你该休息了。”季太太见天色已晚,提醒了一下。
“对,我们不打扰你们了,老陈在楼下等我了,你们也回家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