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人的琴声回荡在一处光线微暗的房间中。

莫非玄稚嫩的双手轻巧地拨弄着琴弦，他专注的神情深深地倒映在她的瞳孔中。

她如精灵般灵动的眼眸上下扫视着眼前的少年，心中感慨要是时光永远定格在这一刻该多好啊。

不知不觉，琴声戛然而止，莫非玄小心地抚平琴弦，抬头看向眼前看似在发呆的少女，面带疑惑：“诗曼姐，你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感慨阿玄的琴技比之前更纯熟了，要是能以后每天都能听到该多好啊……”莫诗曼眼神中闪过一丝悲色。

莫非玄似乎毫无察觉，摸着后脑勺轻笑道：“这愿望不是很容易实现吗？你只要每天来学堂的琴房都能听到我在这里练习的琴声。”

“阿玄……以后我恐怕不会再来学堂上学了……”莫诗曼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从微翘的眼角处决堤而出。

莫非玄见此顿时手足无措，之前在琴弦上灵活游走的双手此刻僵硬地攥在手心中。

“为什么？诗曼姐，是不是……”莫非玄看着莫诗曼柔美的身影狼狈地跑出琴房，他脑海中一团乱麻。

此后莫诗曼真的从未来过学堂。

直到三个月后，莫非玄才无意中从莫孤影的口中听到了莫诗曼的下落。

莫孤影向同伴吹嘘时，说出了他父亲莫苍云给他找了一个妻子叫莫诗曼，莫诗曼虽然长得不错，但是他不喜欢别人送给他的，所以他不会承认她的。

后来听说莫诗曼只是成为了莫孤影的小妾，以莫非玄如今的心智看来，以莫诗曼莫家支脉的身份自然只能成为这样的角色，此后随着元力的止步，新的阴霾笼罩在莫非玄的心中，他已无暇再关注自身之外的消息。

……

“吱呀”

看着眼前的这个故人，莫非玄收起情绪，眼神恢复了面对外人时的淡漠：“诗曼师姐，是不是走错路了，穿过前面的小道再左转就是莫家的中央大道了。”

“不，阿玄，我是专程来看你的。”莫诗曼的眼神略显空洞再也不见当年的灵动活泼。

四周忽然安静下来，莫非玄看着眼前浓妆艳抹的女子，再也找不到曾经的熟悉感。

莫诗曼率先打破了沉寂，用得体的笑容看着莫非玄：“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莫非玄不可察觉地眉头微皱，还是让开身体，示意莫诗曼进门。

莫诗曼进门查看四周，尽管有心理准备，还是露出了诧异之色：“没想到你竟然真的住在这样的地方……这些年你受了不少苦吧！”

“早就习惯了，我对吃穿住也没多么讲究，这里还挺好的，足够清净。”莫非玄看着莫诗曼环顾房间，眼神中闪过复杂之色：“那你呢，你这些年过的怎么样？”

莫诗曼听到此话，略显柔弱的背影微微一颤。

她转过身来，脸上还是挂着之前的笑容，只是相比之前略显僵硬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