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啷!”牧阳像是早有预料,不疾不徐伸出手中宝剑,抵挡而住。
“啊!”那名男子可就没那么好运了,偷袭之下,半条命都被那金光削了去。
“方寒,你干什么!”那男子生机极速萎靡,却还能愤怒的发出咆哮。
陆江被这一幕看呆了,刚才还一块儿逃命的三人,怎么突然间就刀剑相向了。
方寒不理那男子,只看着牧阳,冷冷地笑道:“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牧阳道:“实话实话,你掩饰的很好,直到逃命我都没有怀疑过你,方才萧岩的一句话却无意中提醒了我,这世上也许有许许多多的巧合,纵使之间没有关联,可短期内如此密集地发生,可就绝不是是什么命了。”
“牧阳,你果然聪明绝顶,可惜,你发现的太晚了,今日你休想活着离开!”方寒说话间,已逃至了两男一女之间。
萧岩手掌按住胸口里面,吐着鲜血,面露痛苦道:“方寒,我们同为一国之人,即无利益纠葛,也无私人仇怨,你为何要如此残害我们!”
方寒冷冷道:“他牧阳早已天道筑基!若不杀他,你我三年后的入宗还如何有机会成为核心弟子!我要杀的也从来都只是他牧阳一个人,你若今日立下血誓,奉我为主,我可饶你不死。”
“什么,天道筑基!”萧岩抚摸着胸口,神色震惊,眼神又有些飘忽,似是在思索着方寒的条件。
正在这时,一道剑光突然乍现,似清风那般无意,又似闪电那般迅速,轻轻拂过萧岩的脖颈。
人头飞起,尸体从高空无力的坠了下去,一个光滑的圆镜从胸口处跌出,滚落到了陆江脚边。
“当奴才,还不如一死了之的好。”牧阳摇了摇头,轻轻抖落掉剑上的血线。
陆江望着脚边光滑的圆镜,霎时汗毛倒竖不寒而栗,这三人竟都是心怀鬼胎,居心叵测。
陆江没注意到,老者不知何时,已恢复如常,只是还仰头望着天空,嘴中轻念着两个词:“巧合…命运…巧合…”
“你!”方寒大怒,对身旁的众人一挥手道:“杀了他!我什么都不要!”
大战一触即发,陆江在下方看得目瞪口呆,无数眼花缭乱的法术顷刻间映满了天空。
那名为牧阳的男子,一人顶着四人打,竟是丝毫不落下风。
“好强悍的人!”陆江忍不住咋舌,他虽不是修仙者,可也清楚地感受到了来自四周那些强横法术的威压和凌厉气息。
“蝼蚁!”一时拿不下牧阳,方寒心中大恼,听到陆江的轻喃,更是怒火中烧,随手施展出两道法术,朝陆江以及老者打去。
陆江瞳孔一缩,火光在眼中不断放大,来不及思考,就不自觉的闭上了双眼。
过了许久,也没有感到丝毫的痛苦,四周也随之静悄悄的,陆江心想:“我已经死了吗?”
“你走吧。”身旁忽然响起了一道沧桑又沙哑的声音。
陆江蓦然睁开双眼,只见老者仍盘坐在巨石上,只是原本天空中激战的五人,如今却仅剩下那名牧阳的男子,僵硬的呆站在半空。
“多谢前辈手下留情。”牧阳冷汗直冒,躬身作揖,随后头也不回的极速远遁而去。
“这…前辈?”陆江隐隐有些猜测,转头望向身旁的老者。
“我快要死了。”老者没有回答,只平静地缓缓说着,“将我的法门好好继承下去。”
陆江神色黯淡,听闻老者的话,遂又苦笑道:“前辈您这一去,我今后还找谁学习针法,没几年说不定我也就步了你的后尘。”
“不,你不会死。”老者轻轻摇头,朝陆江招手,示意他坐在身前。
陆江乖乖坐下,随后老者伸出枯槁的手指点向他的眉心,“从你遇上我的那一刻,你的生,我得死,都早有注定,即是巧合,也是命运,无畏的挣扎,或是不甘的求死,都是一种徒劳,所以,你不会死。”
老者的声音越来越低,是在对陆江说,又像是在自语。
“成圣前,若是没有确定你要走的路,不要修行剩下的那两道法门。”老者指尖一亮,陆江脑袋一阵轰鸣,感觉脑海中似被塞下了一团浩瀚如海的东西,却没有任何信息的出现。
老者渐渐沙化,最后一段话,通过意识传来。
“找到仙,或者成为仙,才能彻底摆脱“病”的痛苦,你必须做到,替我也是替你…”
一阵微风佛来,老者随风而去,巨大的石头上,留下了一颗黑色的念珠。
“师傅,您走好。”陆江双目含泪,跪倒在地,仰望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