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会这样,恐怕是方才那道从天穹投下的古怪视线帮的大忙。
若是如此,若是留着这能与其沟通的贾瞎子,岂不是个祸害?
一旁的周老见姜劲面无表情的盯着贾瞎子,眉眼间隐隐有杀机隐现,面色一变,寻思半天,还是没忍住赔笑着说道:
“侍郎大人,方才所生之事,都是小老的错,还望大人恕罪。”
“这贾瞎子是我的一位老友,虽行事疯癫了些,但人是不错的,大人不必多虑,小老愿为其做保。”
“你做保?”
姜劲闻言不动声色的望向周老,目光如炬。
平日里姜劲向来对周老礼遇有加,若非如此,周老也不会挺身相救,但此番见其冷着脸望了过来,自己背后竟没来由的感受到一股股寒气,心里隐隐觉得有些奇怪,总觉得这侍郎打入定之后便与之前有了些许不同,但又想不清楚是哪里不同。
也只能硬着头皮猫腰捡起黄绢说道:
“是的,侍郎大人放宽心,这黄娟上的画凌乱不堪,根本瞧不出画的是什么。”
说完,周老便将那染着血的黄绢一把撕了个粉碎,又指着地上的贾瞎子说道:
“况且现在这贾瞎子已目不能视,口不能言,再加上这疯癫的头脑,便是知道什么,恐怕也露不出去了。”
姜劲又沉默着站了会儿,一句话没说,转身扛起王二虎与小女孩,朝着平乐坊对面的一条巷子走了过去。
倒不是这周老所言真的打消了自己的顾虑,毕竟假如自己方才在识海中见到的情形真如自己所猜想的一般,那这古卷绝对是莫大的机缘,同时也牵扯到一个天大的秘密,一个除了自己以外,任何人都不能得知的秘密。
而这贾瞎子,很有可能就是自己解开这秘密的线头。
见姜劲转头,周老登时如获大赦,忙将地上的贾瞎子扶起,又猛踹了一脚还在回味的黑驴,而后将瞎子放到黑驴身上,自己则牵着驴跟在姜劲后面走进了巷子。
行了一阵,姜劲在一处宅子处停下了脚步,抬眼望去。
只见这宅子此刻宅门紧闭,门上挂着块木牌,上面刻着一个王字,便认出此处就是王二虎的住处,于是推开门便走了进去。
入了院子,姜劲四下打量了下,却发现这院子破旧不堪,院里还是泥巴地,糊着窗户的黄纸边角也有些破损,翘边在晨风吹拂下微微晃动。
这场面倒是让姜劲有些疑惑,心下想道:
“这王二虎为了钱银连监天司都能出卖,到头来竟住了这么个破地方?”
“钱都被用到哪了?莫非真都花在了平乐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