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潜四下望着羽灵山脉夜色下的美景，他不大明白战争这种东西，但无疑不希望羽灵山脉的宁静被打破。
“羽灵山以北的边护府又是所有十二所边护府里最年轻的一处，设立于七十年前，很巧，它的现任边护使——就是边护府的最高统帅，也是羽灵天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一位边护使，他的名字你有必要了解一下，他叫江喻杰。”沈清颜朝北边的天际望去，空间裂缝在夜幕中像是一道狰狞的伤口。
“江喻杰，”龙潜咂摸着这个名字，“一听就不是一般人啊。”
沈清颜脸颊有些抽搐，情绪都有些不连贯了，但她几乎控制不住的冒出了问问龙潜自己名字，看看他对“沈清颜”三个字有什么看法的念头……
微微一甩头，把这个奇怪的念头踢出脑海，继续说道：“江喻杰是火灵族出身，修为比我更高，已经正常修炼出了灵翼，也就是已经到了高阶。”
“可是你们羽灵族有天赋领域……”龙潜想了想说道，“你真的打不过他？”
“打不过。”沈清颜好笑的摇摇头，动辄比较能不能打得过……这算不算男人天生的好胜心？虽然是拿自己和江喻杰比……不知怎么她心里还挺舒服的。
不过她还是解释了起来：“通灵域的作用有些不温不火，准确来说，它不会直接提升我们的战斗力，黄阶发出的攻击还是黄阶的范畴，不会因为能调动的灵力变多就突破上限，只是更持久了一些。”
“也就是说，通灵域带来的优势更多的是在同阶战斗中体现，而更高的阶别能爆发出的威力也更强，这不是灵力多一点就能匹敌的。”
“实际上，羽灵族的战斗有一大毛病，就是攻击疲软，多而不精，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经常使用通灵域凝聚的外在灵力战斗，对这些灵力的掌控力不足；二是因为通过通灵域修炼出来的灵力，都处于一种无属性状态。”
“无属性状态？”龙潜疑惑反问道。
“对，这就是拥有通灵域的代价，只有自身灵力处于无属性状态，才能兼容通灵域提取到的各个属性的灵力。但是专精于某个属性的灵族，其攻击是有额外的元素伤害的，比如火灵族就有灼烧伤害，其招式也是依照该元素灵力的性质创造的，可以突出该元素的优势……相比之下，羽灵族的无属性灵力就没有这个优势，通灵域提取的灵力又完全取决于周围环境，用起来也掌控力不足，招式也不够强劲，只能走中和路线……”
“够复杂的……不过我明白了。”龙潜若有所思，“但是这个问题，理论上是有办法的，如果能对所有属性的灵力都应用纯熟，对所有属性的招式都知晓，甚至开发混合元素的招式……”
“的确……理论上是这样。”沈清颜哭笑不得，“所以羽灵族越到高阶越强，或者说经验越丰富就越强。说起来，羽灵族在黄阶可以靠持续能力占据优势，在有经验后可以靠多属性的优势胜敌，而我现在初入玄阶，可以说是青黄不接，与很多同阶灵族战斗，恐怕都会力不从心的，更何况我比较年轻，经验不足……”沈清颜说着说着竟有些自傲。
“呃，其实我只是好奇了一下这个江喻杰的实力而已。”龙潜在星光下咧了咧嘴。
结果沈清颜直接说了这么多羽灵族的秘密……
“咳，今天听到的东西，我也都会保密的。”龙潜竖起右手说。
沈清颜好笑的看着龙潜：“你知道就好。”
但她随即也有些恍惚——对啊，自己居然已经毫无心理负担的告诉了龙潜这么多东西，甚至和他大谈羽灵族的弱点……
这要是换成别人，她肯定觉得自己是中了邪。但是对龙潜，她就丝毫提不起防备心。
是因为什么？因为他的无知，还是内心深处仍然觉得龙潜是至强者，根本不需要针对羽灵族所谓的缺陷？
沈清颜发现，她甚至解释不了自己的内心想法，理由或许存在，但都隐藏在她的潜意识深处。
她突然发觉龙潜愣愣的看着自己，连忙回过神来。
“所以我打不过江喻杰，有通灵域也没用，他功法、修为、灵宝包括战斗经验都很强，我爹甚至说过他多半是地阶之下无敌手的。”她把话题扯了回来。
“灵宝？”龙潜又听到了感兴趣的事情，“他的灵宝是什么？”
“一把刀，名唤映山红。”
“好听。”龙潜果断给予了夸奖，说实在的，他觉得随便拿一件灵宝，都比自己这柄枪名字好听。
碧虚、离水、涉川、映山红……多有意趣。一到自己：九幽冥离枪，画风一下就不对劲了……
不过，这风格挺符合龙潜在虚神金缕兰里看到的那片蛮荒寥廓的原野就是了。
对，那片原野……改天冥想的时候可以构建一下这个场景，他印象也十分深刻。
“以后若是能给我的枪改名，我也要叫一个三字名。”龙潜一本正经的说。
“很期待。”沈清颜双臂撑在背后，凌空坐在悬崖边上，一条腿已经垂了下去，看得龙潜心慌，即使知道沈清颜比他自己安全多了。
“咳，再说说别的吧。”
…………
“魔族还真沉得住气啊。”江喻杰拔出刀，将尸体挑到一边，沈千云手一挥，地上堆积的几俱面目狰狞的尸体便烟消云散。
“这些说到底都是魔种，灵界很久以前就有猜测，魔种都是魔族用邪术炮制的，或者干脆就是发疯的魔族，属于消耗品，他们也许并不在乎。”沈千云淡淡的说。
“这些魔种多半灵智都不低，狡诈无比，我不信有邪术能大量炮制，至于魔族发疯……”江喻杰注视着银白的刀刃，高温飞速蒸干了残留的血迹，“什么魔道能让人变得身体素质堪比兽族？果真如此，灵族万年前就顶不住了。”
“也许吧。”沈千云依旧凝视着北方的那道空间裂缝，“不管怎么说，今天我们的目的都达到了。”
说着，他看向江喻杰，拱手道：“我代表羽灵族，多谢江护使出力了。”
“在下应尽之责。”江喻杰还礼道。
“族中也有事务，江护使大营亦需要你坐镇，今日便就此别过了。”
“好。”江喻杰点点头，“沈族长慢走，江某告辞。”
“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