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潜和沈清颜研究了半天也没得出一个确切的精神力修炼法门，羽灵族的那些古籍上不是没提，但都说的叫人摸不着头脑，而且也没有具体步骤，倒是一些上古的风土人情龙潜了解了不少。

实际上，龙潜明显能感觉到，不是这些前辈不想说，而是在他们看来这是一件过于平常的事情，根本不屑费笔墨去赘言，凡涉及比较具体的问题，都是一笔带过，只是在一些自己的心得上侃侃而谈，关键龙潜连最基础的一些概念都不是很清楚，这么一来解读那些所谓的心得就跟猜谜语一样。

“难道上古时期，精神力修炼很司空见惯吗？”龙潜有些抓狂。

“我真不知道。”沈清颜苦笑道，她先前真的没下功夫了解过精神力，整个羽灵族都没有几人对修炼精神力感兴趣的，看藏书阁这可怜的藏书量就知道了。

龙潜的想法不是没有道理。所谓上古，至少也是第一次灵魔大战之前，而灵魔大战以一种异常残酷的方式改变了灵界乃至灵、魔、人三界格局，无数道统中落，其中或许就有精神力修炼的道统。

“也许我该直接带你去见见藏书阁的守阁长老，兴许他知道的多些。”沈清颜扶额道。

“先不想那么多……”龙潜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来，“我先把我们推测的一些东西都验证一下吧，反正吃不了亏。”

“这……”沈清颜有些犹豫要不要阻止龙潜，没有明确的功法就修炼，很容易走火入魔，精神力修炼直接涉及灵魂，一旦入魔她都不知道怎么处理。

可是，她也无能为力了。

到现在为止，龙潜的精神力唯一一次切实提升，在沈清颜印象中就只有那次暗藏危机的吸收虚神金缕兰，那东西几乎都在羽灵山脉绝迹了。

不过龙潜自己清楚还有其它几次，一次是收服九幽冥离枪，灵宝的灵性似乎滋养了他的灵魂力量；一次是与九嶷缔约，虽然可能有九嶷灵魂分给了他一部分的因素在里面，但龙潜相信自己的精神力本身也是有增长的。

总结一下，似乎都是靠外界的力量提升的……

龙潜自己也想到了这些事情，不由得有些哀嚎，自己运气是不错，但这么下去根本难以为继啊。

“没有灵宝，没有九嶷，我几乎就算是废了，除了那股莫名其妙的静止之力……但我现在连那股力量的头绪都摸不清。”

“所以，只能试试精神力修炼！没有法门，就自己发明一个！”龙潜在心里发狠道。他此刻纯粹是在放狠话，法门这种东西，一向都是浸淫某一道的高人才可把控得住。

沈清颜看着龙潜凝重的表情，有些猜到了他在想什么，无奈的说：“那你试试吧，不要逞强，我给你护法。”

说着，她便坐好，开启了通灵域，凝神修炼起来。

龙潜挪回自己原来的位置，同样闭目捣鼓了起来。

他迅速清空思绪进入了他的精神力本源世界。盯着那团在无尽黑暗中缓缓涌动的一片混沌，龙潜沉思了起来。

“书里好像没有提到这片小世界的存在。”龙潜自语道。

当然还是那句话，谁知道是不是前人懒得提。

“不过有一个所谓‘元神’的东西好像挺符合本源精神力的性质，也许这就算元神？”

“不对啊，那我现在正在思考的这道意识又是什么，会不会这团混沌只是单纯的我修炼出来的精神力？”

龙潜头疼的“低头”望了望自己的身体位置，那里照样是一片虚无，而且自己只能固定在这么一个角度观察这片内在世界，他都想象不出自己的感官现在是个什么抽象的状况——难道是肚子里长眼睛？

自己到底是靠什么在观察？

“不管了，这片混沌我就管它叫元神了。”

感知着元神中属于九嶷的那股灵魂波动，龙潜好不容易才按耐住找九嶷聊天的冲动。

“嗯，不知道我能不能对这团混沌做什么……”

龙潜注视着一直在无序运动着的元神，开始了一些只有天知道有没有用的尝试。

…………

“护使大人，有何吩咐？”副官粗犷的声音从营帐外传近来。

营帐里传出了江喻杰沉稳的声音：“继续搜索，不要停，我会在这里冥修，无事不要打扰。”

“属下明白。”副官喝了声：“都离开，不要打扰护使大人修炼。”

周围士兵纷纷操着正步离开了主帐。这次临时组织的巡逻召集的都是边护府精锐，人数不足百人，外出侦查又分掉大部分人手，营帐周围一大片立刻空旷了下来。

江喻杰静静的站在帐内，身旁是一团不断凝聚壮大的火红色灵力，映红了他的脸庞。

“这么多应该够了。”江喻杰的脸色有些发白，为了足够逼真，他几乎掏空了灵力储备，现在哪怕最熟悉他的手下，恐怕都会将这团灵力感知成他本尊。

深吸一口气，江喻杰又把自己为数不多的灵力收敛起来，现在的他光靠感知，与一个普通边护府士兵一般无二。

轻轻撩开营帐的门帘，江喻杰身手矫健的向营地外冲刺而去。营地驻扎情况他一清二楚，没有任何意外的，他很快离开了所有军士的视线。

原地恢复了一会，他再度凝聚出灵翼。灵翼比先前暗淡了许多，江喻杰回头看了一眼，有些无奈。

“只能凑合着飞了。”自语一句，他不免又想到了羽灵族那叫人眼红的天赋。

身为北地边护使，为了配合他的工作，羽灵族还是有透露有关通灵域的事情给他的。

如果是羽灵族做这件事，肯定比他轻松多了，至少不用散尽全身灵力伪造分身。

也不好说……大量抽取周围的灵力还是会被人察觉到的。

江喻杰一边想着一边动作也没停，向约定好的西北方向飞去。

飞出十余里后，远远的便看见了一处山巅上伫立的白衣人影。

“沈族长，别来无恙。”江喻杰落地后半开玩笑的抱拳道。

沈千云笑着还了礼，也是抱拳礼。

“护使隅中才与我见过，难道这就忘了？”沈千云淡然说。

“这次行动以隐秘为上，只有我们两人，尊称什么的都省去吧，你就唤我沈叔，我唤你小江。”

“谨遵沈叔命。”江喻杰坦然接受，不管他再自傲，沈千云都是一族之长，千岁以上的前辈，又是沈清颜父亲，他这个“小江”当的毫无怨念。

“呵呵，好久没和边护使倚老卖老了，上一任护使资历不浅，始终拉不下身份找我合作。”沈千云感慨道，“不过那时，魔族之患远不及当下啊。”

“据说多年不曾有人见过沈叔出手了，晚辈也想见识一下。”江喻杰已经盘膝坐下，抓紧恢复着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