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该接那个电话。”
“不对吧,明明是弄疼我了。”
沈安芷正感到窘迫,他突然抬起手,修长的指尖滑过额头再至耳后,怎么这种情况下,又想仔细看她的脸了。
“重新涂药本来就会疼,你不要娇滴滴的。”
他似乎不想让沈安芷卷入他的麻烦心事里,“不想我疼就轻一点。”
浅浅给自己抱不平,“刚才是你动了才弄到的。”
缠好最后一帖胶带,她自豪掐腰,“比医生包的好看多了。”
他对着她伸出手,沈安芷自觉上演小鸟依人。
“过会我妈可能会对我发脾气,怪陈淼因为我又来淮南。”迟早的事,他不回,徐清菀的怒气值还没满罢了。
想到了她的那张‘情书’上写着,‘你可以是不完美的,我很愿意听你的不开心。‘
说出来竟有点轻松,像是分担了些不知名的什么出去。
“她不是已经很久都没对你生气了吗,别把事情想的那么坏嘛,就算她那样对你,你有我呀,安慰你这件事我最拿手了。”
“我很懦弱。”
没有语气助词,语调没有弧度,陈述出来都不像是在说自己,却又对此表示肯定。
他常常需要沈安芷的拥抱。
当原生家庭的伤害一次又一次浮现,他没办法控制的认为,他这种人怎么能得到爱啊?
“瞎说,我都没有这样觉得,旁观者清哦。”
暂时远离烦躁,提早带他去了海边。
岸上人不多,太阳有气无力的贴在海岸线上,气温低了些,没有强风。
他们并肩走着,她悄悄抬眼看他,陈最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对上了她的视线。
“我有什么好看的?”
“谁看你了,我在欣赏风景。”
当然好看,但她又不是因为他好看才看。
望着海浪一卷卷袭来,半晌才有人开口说话。
“最最,我还想着以后慢慢让你和你家里人的关系缓和一些,至少不要再糟糕下去了。”
“打算怎么帮我?要我回他们的信息,帮我接他们的电话?”
“你在怪我吗?”指尖仓促的握紧。
“没有。”
他貌似看起来心情畅快,就连方才身上笼罩着的阴影都淡了不少。
“对不起嘛…我不会再去靠近这些事情,你有你的处理方法,就像你本来就是你,我不能把你变成别人。”
能改变自然是最好,强求的同时也要顾虑他是怎么想的。
心如死灰到这种地步,他不需要从他们那得到很多很多爱,他只要很多很多钱。
没什么不对,反正他们有。
“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哪方面对你有益,我自己会去改。”
他改了很多的,话变多了,嘴角常挂着笑了,学会什么是爱了…太多了,反正沈安芷知道。
只是和他们缓和关系,他怕没有争吵的这段时间是时好时坏里的积累。
恶语相向,出手相对,他经历过就可以了,她不许承受,沾一点都不行的。
尽管徐清菀看起来对沈安芷没有恶意,甚至很是喜爱,但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对她来说沈安芷始终是个外人。
她在名利场上结交的朋友多的数不过来,表面这套自然是做的很精。
潮水退的很慢,视线所及处有一块沙滩,“最最,我们去抓螃蟹怎么样?说不定还能抓到搁浅的鱼呢。”
她不再去猜测他的想法,话都说出口了,得做到。
绵长的海岸线留下他们交错在一起的影子。
他还改了走路快这个坏毛病。
腿长步子也大,以前总是三两步就和她拉开距离,还得她小跑几步才能跟上,然后又跟不上。
现在嘛。
喜欢和她并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