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后和朋友吐槽,如果考砸了,我要对爸爸发飙,是他让我在考前去照顾奶奶,浪费了我一天的时间,是他没有第一时间给姑姑打电话,是他把他们辈的责任推到了我身上,是他让我考砸的,一切都是因为他,第二天爸爸回来了,我也考试回来了,还好考试还算理想,爸爸在医院附近点好了火锅,让我过去吃,他很开心,吃完他付了钱,我又回去了,我自认为照顾奶奶我已经付出了很多,一顿饭钱是他该付的,人嘛,就该为自己而活是吧。
回去后,我从没给奶奶打过一个电话问问她的情况,对我来说她心疼女儿而不心疼孙女的心思让我恶心,直到出院为止,姑姑告诉了我一声,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时间就这样慢慢过去,我不喜欢用“荏苒”二字,别人用起来自然,我用起来显得装文艺。
六月的下旬,进入面试的消息让我充满了斗志,每天练习讲课,信心满满。但昨日妈妈打电话给我,说大奶奶要走了,让我回去看看,可是这个大奶奶很讨人厌,我小时候也没受她什么恩惠,我不理解农村这些面子工程,别人没有对她的儿女好过,妈妈还要去照顾躺病榻的她,但介于我听到电话里嘈杂的声音,以为妈妈在大奶奶家,她声音也模模糊糊,不太好拒绝,就模棱两可“虽然有时间,但我在准备面试,明天看看安排”。
等到了晚上,我估计妈妈回家了,给她视频,质问她为什么在那么多人的场合打电话问我这种事,我和那家人势不两立,我不会去看的,妈妈说她当时是在家给我打的电话,她没那么笨,我说那你声音怎么那样,她说感冒了,然后笑了笑。
然后随便聊了两句就挂了电话,一夜好眠。第二天的此时,我正在读《我与地坛》,泪水中闪过多年前读过的余秋雨的文章《把伤痕当酒窝》,想起了奶奶爸爸妈妈的笑脸,心里很不是滋味。
荀子的“性本恶”好像在我的身上得以具像化了,我好像就是这么一个恶人,只不过是环境和教育将我“化性起伪”,长久的伪装之下,我应该就是大善人,没错,肯定是这样的。
我的爸爸妈妈在无形之中对我的事业造成了阻碍,不管有意还是无意,我还是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了他们,但是对不起这三个字对于木讷的我来说,我是说不出口的,我相信它会被时间慢慢吞噬,有如过年前和母亲大吵的一架,时间久了,我们又是一对外人看上去和睦的母女。
回说到《赤壁赋》,惨遭贬谪黄州,一篇赋文体现情绪的转变,大悲之后是大喜,把这伤痕当酒窝。
我想我和我的家人又何尝不是如此,每一次的争吵,每一次的矛盾,都给我们的生活增添很多的伤痕,最后依然是打断骨头连着筋,裂痕总会被血缘抚平,哪怕成了东非大裂谷,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