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11月11日,週四。
生活的壓力迫使彌陀在這段時間裡找到了一份面店的工作。
這份工作工資不高,每小時6使提,約相當於他記憶中的2歐元。
彌陀每月的收入大約是960使提,扣除掉600使提的租金後,剩下的360使提僅夠用於其他生活開支。
三日月島的物價高昂,尤其是糧食,大多依賴南方離島的進口,運費增加了不少成本。
而這破舊的鐵皮屋每月租金竟然要600使提。這個價格實在有些離譜。
「要不是當時那個奇怪的靈感指引我選了這裡,我才不會住在這個破鐵皮屋裡……」
他能這麼快找到工作,自認為與外貌有關,雖然這點見仁見智。
至少面店的老闆娘瑪琳夫人見到他後,十分熱情地給了他這個工作機會,儘管老闆的表情有些幽怨。
店裡的客人有時會和彌陀聊幾句,這讓他感到一絲歸屬感。
某天傍晚,彌陀正忙著清理桌子,瑪琳夫人走了過來。
「彌陀,你今晚下班後有空嗎?」
「有的,怎麼了?」
瑪琳夫人笑了笑,「我和老公今晚要出去一趟,你能幫忙照顧一下我們的兒子亞當斯嗎?他很喜歡你呢。」
「當然可以,這是我的榮幸。」
那晚,彌陀陪著亞當斯玩遊戲、講故事,逗得小男孩笑得合不攏嘴。
看著孩子燦爛的笑容,彌陀不禁想起了莉莉安的臉龐,他的心情有些沉重。
回到鐵皮屋時,莉莉安已經睡了。
彌陀將瑪琳夫人讓他帶回的麵放在桌上,輕聲叫醒莉莉安。
她揉了揉眼睛,看到桌上的麵條,十分驚喜。
「瑪琳夫人讓我帶了一些麵回來,我們一起吃吧。」
莉莉安點了點頭,坐到桌前。
她拿起筷子,小心翼翼地吃了一口,隨即露出微笑。
這幾天的相處讓她的表情逐漸柔和了許多,彌陀能感受到她正慢慢打開心扉。
畢竟,她還只是一個14歲的小女孩。
「謝謝你,彌陀。」莉莉安輕聲道。
彌陀笑了笑,自己身上的傷口也癒合了不少,至少不再疼痛了。
他知道,這段時間的努力總算沒有白費。
感覺時機差不多了,彌陀開口詢問關於莉莉安母親的事。
「莉莉安,我想問你一件事,關於你母親……你知道她是怎麼得到那個血脈相融之儀的嗎?」
莉莉安低下頭,沉默片刻。
彌陀不忍強求:「沒關係,在你準備好之前,不用勉強自己。」
「不……加莉她……自從父親拋棄我們後,她就開始自暴自棄了。」
彌陀對莉莉安的家庭背景略有了解。
她的父親名叫傑克,在她五歲時便離開了家庭。
自那之後,加莉的行為越來越偏激。
「後來,她參加了一個結社。」
「那個結社有名字嗎?」
莉莉安搖了搖頭。
「她從來沒有告訴我。我不知道她是出於怕我知道後逃走還是有其他原因,但我曾見過那個結社的符號,是一朵紅色的玫瑰。」
就在此時,彌陀懷中的紅書突然發熱。
【那朵紅色玫瑰所代表的存在,很可能就是賜予莉莉安‘野蠻生長之儀’的存在。】
彌陀皺起眉頭,心中不禁浮現出‘野蠻生長之儀’這個名字,與植物的生長似乎有某種關聯。
「莉莉安,」彌陀試探性地問道,「你成為升格者之後,感覺還好嗎?」
「彌陀,你不用擔心。我感覺自己健康了許多。」
但彌陀聽著她的話,心中的擔憂反而更深。
今天早上,他親眼看見莉莉安單手舉起了一個廢棄的汽車引擎。這遠超過他原本的想像。
除了力量的提升,她的速度、身體強度、視力以及反應能力都變得異常強大。
儘管彌陀知道儀式十分作弊,但到這個程度,實在讓他感到不安。
「莉莉安,我希望你不要輕易使用這股力量,能答應我嗎?」
他實在不想讓莉莉安陷得更深。
莉莉安點了點頭「我會小心的,彌陀。我不想給你添麻煩。」
「這不是添麻煩的問題啊……」彌陀欲言又止,無奈地嘆了口氣。「我只是……」
「莉莉安,你是個好孩子,我知道你不會濫用那股力量,但所有的力量都有代價。我不希望看到你陷入這種力量的貪念中,把它當作達成目標的唯一手段,就像……」
「我不會的。」莉莉安打斷了他。
「我不會的,彌陀。」她再次重覆,眼神中透著一絲溫柔。「因為我想要的,你已經給我了……」
彌陀有些困惑,但還是輕輕撫摸了莉莉安的紅髮。「那就好……」
突然,莉莉安低聲說:「火崗酒吧……」
「嗯?」彌陀疑惑地看著她。
「火崗酒吧,那是我母親經常去的地方,大概也是她與那個結社接觸的地方。」
「那為什麼你剛才不說?」
「我突然想起來的。」
「是嗎……」
其實,莉莉安並不是突然想起,而是一直擔心彌陀會因為知道這些信息而陷入危險。
她原本不想告訴他的,但當她感受到彌陀對自己那份關懷和愛後,她還是決定說出來。
因為??
「沒事的,彌陀,因為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保護你的……」
---
晚上,彌陀便出發了。
【等下,你又要亂來了,你什麼準備也不做就過去嗎!?】
「亂來?我怎麼亂來了?事情刻不容緩,我必須找出可能會傷害莉莉安和世界上其他人的隱患,沒錯,我要拯救!」
【醒醒!另一個我,你又被那東西影響了!什麼時候你變得這麼熱愛世界了?你不惹他們不行嗎?】
彌陀無視紅書的警告,將紅書直接塞進大衣內袋裡。
「莉莉安,麻煩你幫我看家。」
「家……」聽到這個字,莉莉安感到心中一陣溫暖。
彌陀走出鐵皮屋,朝著街角的火崗酒吧走去。
夜晚的街道昏暗而安靜,街燈下拉長的影子顯得孤寂。
來到酒吧門口,彌陀深吸了一口氣,推開了沉重的木門。
裡面傳來喧囂的聲音,伴隨著濃濃的酒味和昏暗的燈光,舞池中的人們隨著音樂擺動著身軀。
彌陀走向吧台,點了一杯酒,低聲問道:「老闆,你知道紅色的玫瑰嗎?」
他話音剛落,紅書就在他懷中不斷罵人了。
但如非急事,紅書是不能發熱的。
老闆抬起頭,皺了皺眉,打量了彌陀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