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师堂也不客气,坐在了澄如下首,侍者赶紧给他摆上了餐具。曹师堂说:
“殿下闻鸡起舞,倒是一个很好的习惯,这么常年坚持,比对殿下身体大有裨益,今后殿下一旦入主大内,想成为一代明君,还要靠龙体安康呢。”
曹师堂喝了一口小米粥,说:
“唔,这亲王府的小米粥同我那边的就不一样,这滋味就好得多,看来也是我今日有口福,我要多喝几碗。”
“哈哈,舅舅,你说这个做人嘛,每日山珍海味也会吃腻,这早膳还是小米粥用了养身。呃,舅舅今日这么早来,该不会是与昨日那把大火有关吧?”
“殿下明鉴,我今日来正是与昨日那场大火有关。”
“舅舅有何想法,但说无妨。”
“殿下,实不相瞒,早上卯时时分,我正在房中高卧,却突然被一阵打门声惊醒……”
“呃,是谁这么早惊扰了舅舅,这时节的卯时,天都还黑着呢。”
“是啊,我正一肚子不高兴,见是曹青川,正待斥骂,他说朝中一位大人说有天大的事要急着见我,殿下可知是谁?”
“呃……你适才说与昨日那场大火有关,那位大人必是兵部侍郎方向学吧?”
“正是他。我匆忙洗漱,穿好衣裳,来到客房,却见那方向学正灰头土脸地坐在客房,一见我进来,就跪下来,喊着‘吴国公大人救救卑职’……”
澄如一惊,问:
“莫不是昨日这场火与这个方向学有关?”
曹师堂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
“殿下,如今兵部尚书赵有林不在京城,方向学主持兵部事务,况且,兵部后勤及军械局这些本来都是他主管,这场火他怎能逃脱得了干系?所以,他这一大早就来求我,要我和殿下这位总理事务大臣说一声,能不能网开一面,留他一条生路?”
澄如一听此话,陷入了沉思。他对方向学了解不多,只知道此人出身行伍,一步一个台阶升到了兵部侍郎这个位置,听说在兵部党羽势力颇大,有时赵有林都对他有些谦让。澄如为人精细,昨夜他回来一直在想,觉得这场火有些蹊跷,为什么偏偏就在甲胄军械要交付给出征部队之时发生这场大火呢?他心里有种预感,这场火是不是要消灭什么隐患。于是,他说:
“舅舅,本王以为如果这场火只是一场意外,那么方向学也只是失职,朝廷对他的处分也不会太重,但如果万一是有人故意纵火,那本王如果对他宽大处理,那本王在圣上面前也要脱不了干系啊。”
“殿下说得是,这一点我倒可以担保,这次军械局失火绝对只是一场意外,殿下请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