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们现在就找他算账。”愚石头怒喝一声,转身便走。
他一走,山羊胡须老者和王麻子脸上同时闪过一抹喜色。二人对视一眼,也跟着离去。青衫男子走在最后面,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冷笑,“愚石头那个笨蛋真是好骗。”
愚井老汉是愚夫国最有学识之人,同时也是愚夫国国师,他写得一手好字,此刻正坐在“呆头鹅洞”前一块青石桌上练字。愚石头怒气冲冲跑过来,问:“愚老头,你这是在写什么?”
“这是一个人字。”愚井老汉抬起头笑呵呵回答。
“对,是人,还是一个女人,郁娥是不是被你所杀?”
“玉鹅?谁是玉鹅?”
“就是春草她娘。”
“春草?”愚井老汉皱起眉头,“我不认识此人。”
愚石头闻言,怒火更盛,正欲继续质问,老者与王麻子赶到,“愚井,关于郁娥的死,大家近日有了新的说法,我们想知道真相。”山羊胡须老者开口道。
愚井老汉放下手中的毛笔,凝视着三人,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诸位,我愚井一生坦荡,从未做过亏心事,你们为何如此诬赖?“
“老东西你无需再掩藏,郁娥的鬼魂已经现身,并言明你就是那行凶之人,我等数人皆为此事之见证。”王麻子冷笑一声道。
几人的争论声不觉吸引了众多旁观者,人群之中,春草赫然在列。闻及母遭不测之噩耗,她不禁悲从中来,泪如泉涌。正当此际,那位衣着青衫的男子悄无声息地靠近,于她耳畔低语数句,似是安慰,又似劝解,终令她渐止涕零。愚井老汉则陷入了众人的包围圈,面对纷至沓来的责难与指控,纵有千言万语,也难以自证清白,唯有不住摇头,一脸无奈。忽有一莽撞之人施以粗鲁之举,一脚踹向其背,使得他猝不及防,踉跄仆地,引得周遭众人哄笑连连,夹杂着嘲讽与轻蔑:“愚井老汉,你也有今日!哈哈!你这个假斯文。”
另有一人并不解恨,上去又是一脚,众人见状一拥而上,愚井老汉双手抱头,蜷缩成团,口中发出痛苦的哀嚎。“住手!”忽然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令众人一愣,循声看去,说话之人竟是春草。然而,她的呼喊并未能制止众人愈发失控的行为,反倒是加剧了事态的发展。众人中尤以王麻子的举动最为激烈,他狠心地朝愚井老汉的胸膛猛然一踹。直至那痛苦的呼喊声渐渐消逝,众人才收住脚。山羊胡须老者一直冷眼站在一旁观看,见愚井没了动静,脸上的喜色更浓了些。当王后闻讯而至,了解整件事情的始末后,非但未责怪众人,反而对他们的行动给予了高度的肯定:“终归是铲除了这心头大患!”而那山羊胡须老者,因其在事件中的独特表现,被王后亲自册封为愚夫国的新国师。
月沉星隐,夜色沉沉,王麻子正沉浸在梦乡,忽觉得自己的呼吸变得有些困难,他努力睁开眼,只见一位发丝凌乱、面容凄怨的女子,正用双手紧紧扼住他的咽喉,“郁,郁娥!”他心下惊骇不已,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看到郁娥?难道她真的成了索命女鬼?更令他惊恐的是,在郁娥的身后,竟还有一个身影,与他本人无二,如同镜像般诡异地并立着。数日之后,一名糊涂人因事急促敲开王麻子的房门,却在门扉洞开的刹那,目睹了一幅令人心悸的画面:王麻子僵卧在床上,双眼圆睁,仿佛死前的最后一刻充满了不可置信,面色已是一片青紫,肢体僵硬,了无生气。那人吓得魂飞魄散,大叫:“王麻子,他……他没了气息!”
这一骇人听闻的消息如同夜风中的低语,迅速在愚夫国蔓延开来。大家窃窃私语,编织出各式各样的揣测。有人说王麻子是被自己吓死的,因为他的卧榻之侧,莫名地出现了一面幽光粼粼的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