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床上,瞬间惊醒,她虽然没有见过多少世面,但医院的花销她可有所了解。她想起来离开医院,可是刚坐起来一点,就感觉一阵眩晕,脑袋无比沉重,整个身子也使不上什么力,随后便倒了下去。就在这时,陈安阳走了过来
“醒了?”
听到声音,她看了过去,看到陈安阳的时候明显有些不自在。要知道当时,周围可没什么人,陈安阳,要是想做点什么,那她可能这辈子都发现不了。同时一种她从未体会过的感觉产生,她很小就失去了父亲和祖父,母亲和祖母虽然很爱她,但能力终究有限,没办法给她好的。除了母亲之外,基本上没有其他人关心过她,包括那些**亲戚,这还是他第一次得到一个陌生男生的帮助
“谢………谢谢你!”
虽然心中有些不解,但从小母亲就告诉过她,别人帮助自己就一定感谢。
“没事,反正当时也没事干”
陈安阳说的也是实话,当时正好是大一暑假,而他那时又还没开始创业,所以自然没啥事干。
既然都帮了,索性好人帮到底,把医药费也付了。在医院的这段时间,他也和她聊了一些,得知她是京都大学的大学生,名叫沈小鱼,河豫省鹤城朝歌人。
眼看医药费已经付了,她的身体也,恢复了一些,陈安阳便打算离开。就在这时,沈小鱼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臂,表示想向他借五十万给她母亲治病,如果他愿意借,她可以做任何事,当然,也包括那种!陈安阳本来就是随手的善意,而且他对眼前的女孩也并没有多的想法,他的心里多少还有点想着温玲音,所以他便拒绝了。而沈小鱼也没说什么,只是眼神很明显暗淡了下去。
陈安阳离开了医院,只是他没想到,只要一离开,就是永别。等他再次听到沈小鱼的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几个月之后了,那个时候,沈小鱼早已离世。直到这时,陈安阳才了解到关于她的过往。
沈小鱼自幼丧父,母亲一个人把她抚养大,好在他争气考上了京都大学,本来以为只要,大学毕业找到工作便可以帮助母亲,但天不遂人愿。在大一暑假的时候,母亲一病不起,光是治疗费用就要50万,这对于一日三餐馒头加稀粥的的沈小鱼来说是,天文数字中的天文数字。
但她没有怨言,想尽一切办法去筹钱,甚至不惜跪下向那些亲戚求情。但是结果显而易见,要是她真的借到了钱,那她就不会在这凌晨的夜里冒雨出来赚钱。
她拼尽了全力,却依然没救回母亲。当心跳检测仪变为一条横线时,支撑她活下去的最后一点火焰也熄灭了。她眼前一黑,随即便倒了下去,这一睡,便再也没有醒过来。
当陈安阳再次看到她时,她的身体早已彻底冰凉,陈安阳站在那床前,看着几个月前还活的好好的女孩,沉默了许久,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沈小鱼的祖母站在旁边,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她没有流泪,因为她已经没有眼泪了。
也许是上天开的玩笑,沈小鱼和她母亲走之后仅仅不到一周,他们老家的那套房子就被拆迁,拆迁款整整300万!陈安阳真的很想问一问那个开发商,问候一下他的祖宗18代,你踏马早不拆,晚不拆,偏偏这个时候拆!在知道他们家的房子要拆迁后,那些原本一个个跟躲瘟神一样的亲戚瞬间化身究极大孝子女,巴不得把沈小鱼他奶奶当祖宗一样供起来。
但沈小鱼奶奶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想什么,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70多岁的年龄,又连续经历了儿媳妇和孙女的离开,没有像沈小鱼一样当场倒下已经很好了。对于这些亲戚,她不会让他们得到一点好处,如果他们当初但凡能借钱,不说把人救回来,但至少能争取一些时间。离开医院仅仅三个月后,她感觉到大限将至,便在临走前立下遗嘱,将300万全部送给陈安阳。
那些亲戚听到这个自然不干了,联手把陈安阳告上了法庭,但一群臭鱼烂虾,怎么可能对抗得了京都第一大家族。陈安阳父亲陈天信随便派一个律师,就把他们摁在地上摩擦,他们所说的话没有一条是符合法律了。
眼看正规渠道玩不过,索性他们轮流站着房子就是不让拆。但,跟京都大家族耍流氓?你以为你是谁?陈安阳随手把他们的事迹发到了网上,他们瞬间就成了过街老鼠,有人甚至把他们住所都扒了出来。然后叫他的二叔,京都的一位部级高官,给朝歌县的公安部门打了个电话,不到半天就那群亲戚就直接被请去喝茶了,然后那群亲戚就各回各家,再也没有出来闹过事。
经历过这件事后,陈安阳开始了创业,依旧过着自己的生活,不过他几乎没有再去想温玲音,就算想到了,也只是当做一个纪念。但他的那颗心上似乎多了一层什么。他经历了蜕变,变得强大了,可他似乎再也高兴不起来了。
听完这一切,王明瑞同样沉默了很久,他没有经历过这些,但他能想象到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唉!”
王明瑞叹息一声,随后安慰道
“阳哥,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也别一直在这里面徘徊了,你也是快30的人了,也该成家了,陈叔叔和刘阿姨都已经到找我谈的地步了,你也好好想想吧!”
他说的陈叔叔自然就指的是陈安阳的父亲陈天信,刘阿姨指的便是陈安阳的母亲刘清依。
听完王明瑞的话后,陈安阳顿了顿回答道
“嗯,我会尽快的”
可这话他已经说过不止一次了,每一次都没有下文,他的心早已被冰霜给覆盖,想解开这层冰霜谈何容易。王明瑞也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对于经历了这种事的男生来说,想要再次进入他的心有多难。
陈安阳走出办公室,站在大厦的窗前,看着窗外一言不发。
“结婚吗,也许…这辈子是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