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那小子来过这好几回了。”
“我躲在外边儿的杂草堆里就看着他整宿都守在里面,现在估计也是。”
“怕不是官府追查到了这,姥姥的,都躲这么远了。”
……
“喂,周张,醒了没?”
“该吃饭了,吃完了好送你上路。”
“好。”
还在打坐的周阔睁开眼睛,露出了奇怪的嘴角,天真的孩子并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妥,已经开始在盛粥了。
“你阿公呢?不吃吗?”
“他去套牛车了,叫我们先吃。”
周阔端起了碗筷吹了吹抿上一口,看着还在整炉火的牛小虾拿着钳子夹干柴,可能烤得有些热了,又抹了抹额头,这样额头上便多出几痕黑印,注意到周张看了过来,只嘻嘻地傻笑着。
“你不吃吗?”
“一会儿再吃。”
“天有点冷,要烧热水泡些糠喂牛吃。”
“家里只有你和你阿公吗?”
周阔犹豫着还是说出了口。
“你是想问我爹娘吧。”
“嗯,你不想说的话就当我没问吧。”
“对了,你阿公什么时候回来……”
“也没什么啊,村里人都知道的。”
“阿婆告诉我,对,那时候阿婆也还没生病。”
“阿婆跟我说,我娘生我没多久就病死了,但那不是我害的,村里的其他阿公阿婆也都是这么说的。”
“我爹,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一次出去打鱼就没回来,他出去的很早,我那时还在睡觉,有人说他叫大鱼拖水里了,还有人说,我爹的身子骨和水性不可能是叫鱼拖了,应该是……”
“他们说的很小声,可我都听清楚。”
“应该是,水鬼!”
牛小虾突然间扮出一副鬼脸,两只手像爪子一样举了起来。
“怎么样,被吓到了吗?”
牛小虾看着周张粥洒在衣服上得意地笑了起来。
“骗你的,笨蛋,哪有什么水鬼啊,哈哈哈。”
别吓我啊姐,前不久晚上刚碰见的,这种玩笑可不兴开啊,周阔嘴角抽了抽,呆呆地以笑回应牛小虾的捉弄。
这时牛三工老爷子也回来了,周阔起身问好又去盛了一碗粥过来。
三人锁好门户坐在架子车上。
“从这儿去青江的路远,赶着这牛车天黑了走不了,约莫着后天才能到,怕是会让你家里人着急了。”
“哪里的话,如此麻烦老先生反倒是我觉得不好意思了。”
等快到了村口,一个健壮的少年背着篓子向他们招手走了过来。
“萧才哥!你怎么来了。”
牛小虾也向来人招手。
“你就是周张吧,听牛阿公说了,我叫萧才,正好,我想去青江镇上卖些草药。”
“萧才哥……好。”
喊一个少年哥让周阔稍微有些别扭,就当提前适应吧,家里还有两个哥哥呢。
萧才坐上车来,牛小虾拉过来周张又靠在背篓上指指这问问那,萧才给两个人介绍了一番,周阔只认得滋养气血的当归,巧的是这个世界也叫作当归。
萧才像是个如春风和煦般的兄长,对二人很是耐心,这该死的魅力慢慢让周阔觉得喊萧才哥是理所当然的。
不久萧才便接替了牛老爷子赶车的话,两人换着来。
等等,姓萧,看身材面貌,生得雄壮硕美,布衣其外不掩有几分出尘之表,驾车眼望连山路,如玉树临风前,谈笑似朗月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