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洪业二十三年,新年刚过不久,就起了沧州郡水系为患一事。当时青江镇暴涨的江水淹没了几十处房子。幸运的是,师父及时出手相助,救下一些人的性命,没有什么伤亡。
过后不久,一位自称是清阿门渚清观的年轻道人将师门书信送达,师父表示将随其一同离开,随即便交代了要往清施县里也就是本县的渚清观去商议周围几个县的水灾问题一事,还吩咐下他们去警告镇民们最近尽量避免靠近青江,因为水里可能藏了什么东西,不过只待在镇子里应该没什么大碍,离开前把他们送到了对面的河岸,原来的几处桥已经几乎看不见了,只剩下若隐若现的几块木桩。
在与镇长说明情况后,镇长表示会派人去离河岸稍远些的地方守着,这也是为了这些人的安全。
“这样吧,镇长,保险起见,清晨和傍晚我会去得更近些各巡查一趟。”
“如此,便有劳了。”
“渔家出身,自然也是有些担忧的。”
……
众人在镇长家吃过午饭便各回各家了。
两人往周记豆腐铺走去,猜想大哥是不是在铺口招呼买卖又或者在磨豆子。
平常热闹的街道在今天少了许多摊贩,卖馄饨汤面的李叔,卖小玩意儿首饰的张婶,卖菜的小张哥……都不在,街上显得空落落的,道儿也宽了不少,时不时才有一句吆喝声,好像是糖葫芦,等周张和周林想去吃上一串的时候,声音已经远了,也见不到什么人了。
一场洪水,扫了大家的兴,也扫了整个镇子的兴。
家里并没有太多过问周张他们修炼如何的事情,对待他们还像是之前一样,特别是周林。
“大哥,周张,你们说说,修炼之前挨打,现在都炼气三层了还是在挨打,那这仙,不是白修了吗?”
周林横竖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吃晚饭时摔了一个碗挨打这件事。
“睡了睡了,明天早起磨豆子,你们两个也过来帮忙。”
“好。”
“有没有人听我说。”
……
青江沿岸。
“喂,二狗哥,这儿怎么没人?镇长不说了派人守吗?”
一个高瘦青年苟着身子拍了拍前面带路的矮个子的肩膀。
“被我支走了,在这守的是我姐的相好,我就说替他巡查一趟。”
“二狗哥,真的没事吗?镇长说了仙家让咱们别往这凑,水里指不定有什么东西呢。”
“别大惊小怪的,三儿,发场洪水而已。”
两个堂兄弟半夜被家中祖母打发回水淹了一半的屋子去找祖传的首饰,锁在了床底下一个小木盒里,木盒也是个宝贝物件,怕给水泡坏了,更怕被水带着冲走了,至于这时候回来,很显然,宝贵东西可不敢大白天显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两人半游半蹚,也确实在祖母的屋子里找着了一个黑色木盒,游了一段儿,随后又慢慢向岸边蹚去。
“我就说嘛,三儿。”
“咱都待那么久了,哪有什么脏东西在水里。”
“发趟洪水而已,水鬼什么的,话本看多了吧你!”
“哪有什么水鬼!根本不可能。”
“哎,干什么啊你,别抓我的脚!”
“想吓……”
“二狗哥,我是站着的,怎么抓你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