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你们都知道了吧,我们现在叫他面纱。面纱的数据,你们有没有想过是怎么提交上去的?如果他自己向服务端发送数据,早就被各种网络测试抓包发现了。我也研究了一段时间,发现他其实是通过其他应用搭顺风车发送的。”
“什么意思?”齐浩初有点没跟上节奏,不知道张宏逸在说什么。
“面纱收集到用户信息后,需要通过网络发送给服务端。这个过程因为存在网络请求,有可能被类似fiddler之类的网络抓包工具捕获,这就很有可能被技术人员在常规测试中发现。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app,经常时不时往外发送数据的话,很多技术人员都会开始怀疑这个app,这就容易导致面纱app被曝光。”
“因此上面也是想了一个很巧妙的方法,面纱的数据自己不发送,而是让各种聊天软件、新闻媒体软件、导航软件、购物软件帮他提交数据。把面纱数据和自己正常的业务数据混合,蚂蚁搬家一样一点点提交到各自的后台,再通过专门的协议分离出来,之后再转发给统一的国家平台。国家平台应该会根据时间戳重新整理解密,最后汇合成统一的面纱数据库。就这样面纱数据搭着顺风车,把自己的数据上传了。”
“这种模式,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要是很明显,别人也早发现了。要是不明显,你又是怎么识别出来的?“,齐浩初刚知道这个app的时候,也想过这方面问题,但是当时没想出什么好办法,后来部长要来视察,忙起来就没再顾上这些了。
“当然不可能直接打个标记,说这是面纱数据什么的。他们把面纱数据先加密,之后再和常规数据通过傅里叶变换,叠加到不同的频谱上。这样改头换面的数据,正常人是不知道这是什么了。我也是看了好一些抓包数据,发现好多app都有大量网络请求,里面有一些结构相似看起来像乱码一样的数据,我尝试破解也一直没什么用。直到最近,我自己做了个数据分析解密的AI模型,把几个月来抓包的数据都放进去分析,发现这些数据有异常的频谱,我就推测可能是是用傅里叶变换了。之后又用AI尝试用各种频率相位进行还原,又进一步识别和分离频域数据,也是最近几天才破解出来。还原出了常规业务数据和面纱数据两部分。当然这两部分也是各自加密的,这里就没什么好去破解的了。”
“确定了面纱是以搭顺风车的方式进行数据传输的,我就意识到一个更可怕的问题,面纱其实可以修改其他APP的网络请求。随意篡改请求头或请求体内容,甚至模拟其他的用户标识。也就是张三在刷手机,结果被当成是李四,把李四喜欢看的内容推荐给了张三。这就是:操控舆论。”张宏逸一口气说完,人又变得有点消沉。
“我还以为你说完坏消息,接着会说好消息,结果是一个更坏的消息。”关文彦冷笑道。
齐浩初看着他,心想:“之前数字工匠评选的事情,当时慧光说可以让岑佳楠无法参加评审时,还奇怪是怎么做到的,让事情看起来这么巧合。巧合...赵语丽参加培训遇到前男友的事情也很巧合,难道...”
“可以控制城市管家APP,让他无法通过内部通信直接控制面纱APP吗?”关文彦继续问道。
“我感觉行不通。就算城市管家APP和面纱APP无法直接通信,面纱的数据还是会每天都同步一次给城市管家,最快的5分钟就可以同步一次。也许通过面纱操控舆论是没有那么方便了,但是只要有持续更新的数据,城市管家依然可以监视所有人。”齐浩初补充道。
“这种技术层面的事情就不用研究了,面对几乎全知全能的AI,得用谋略了。”
“你不会是要搞面壁计划吧?”关文彦急得脱口而出。
周围环境一下安静了几秒,几个人又不约而同噗嗤一笑。
“你说的倒也没错,但是面壁计划玩的那种阴谋,光是长期隐藏内心真实意图的演技,我们几个可做不出来。一旦被AI识破,后果只会更严重。我们只能和他玩阳谋,就是和他谈条件,说服他。用一个真实的逻辑,让AI意识到自己做错了,接下来不要调皮,当一个好孩子。”张宏逸似乎越说越有精神起来,语气都开始变得坚定。
“你是要和AI谈判?”齐浩初看着张宏逸,好像在说胡话一样。
“是的,给他两条路,一条死路,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