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然是,她那一身由来莫名的气质所造。
“兄长,”周庭霄忽然开口说,“我会好好挣钱的。”
然后给你买锦衣玉冠,让你风华绝代。
“?”周立寒用你有病的眼神睨他,“那不要读书了?”
“读,”周庭霄眼巴巴望着她,“也挣钱。”
周立寒哈哈大笑。
“难得你这小少爷还会想着挣钱,”她边炒菜边笑着打量他,刀法娴熟根本不怕切到手指,“读书就够累的,还是专心读吧。钱的事不用操心,我升职很快的,再加上打猎,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
周庭霄正要又说,身后却想起微小而沉稳的脚步声。
他回头一看,是个高大而壮实的男人,麦色的皮肤,浓密的络腮胡连着茂密的乌发。
面容似有五十来岁,但不论是头发还是胡子都不见一丝白发;身高体壮,走来时却并不地动山摇,也没有散发威压、杀气四溢。
如果给他一身布衣长袍,兴许就是一妥妥的隐士儒人。但他穿的也是利落短褐,洗的褪色,还打了许多补丁。
卷着袖子提着桶,腰上还别了好几把各种形状的短刀;破旧的裤管提到了膝盖上,鞋子也是露着脚背脚趾的草鞋。
一个有儒将气质的猎人。
这是周庭霄的第一印象,虽然此人粗糙潦草佛系的外形毫无破绽,但他总觉得,他身上有一股老谋深算,但并不奸邪的气质。
他在打量老猎人的同时,对方也在打量着他。
周猎虎静静地盯在他面庞上,眼眸似是一缩,里面有惊疑不定和五味杂陈,但表情纹丝未变。
“姥爷!你刚出猎完呢?”周立寒扬眉看去,“哦,钓鱼去了?”
周猎虎把目光投向外孙女:“两条黄公。不过看来你只能吃一条了。”
“多大事,反正我已经不长身体了。”周立寒不在意道,“瞧瞧给你领来的新外孙,一看就是个能争气的,他多吃些。周庭霄,叫姥爷。”
“姥爷好。”周庭霄乖乖地脆声道,“我叫周庭霄,今年十岁了。”
“十岁?”周猎虎淡淡的反问了句,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情绪,但周庭霄还是隐隐听出了一丝质疑。
随即周猎虎又道:“那是该长身体,这看着从前没长好。今日除了有黄公鱼,还有黄牛肉、黑猪肉,多吃些。”
原来是说这个啊,周庭霄松了口气,为这位姥爷的随和;
但也吊着一口气,因为周猎虎似乎一点都不想问他的来历。
这莫名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
但是这怎么可能?
或者,亦或许对方只把他当作一个很快就会离开的疏客,招待就完事了,无需多问了解。
“看看,恰好你今年来了就有黄牛肉。”周立寒带着些嫉妒说,“我年年中秋都上山来,可上次来吃到黄牛肉已经是三年前了。”
周猎虎的老嗓温厚:“是你前三年脸上发痤疮,自己说不吃的。”
周立寒:“……不要戳穿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