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呢,不调正好,少做少错,不做不错嘛不是。”她耸耸肩,挤眉弄眼道,“但如果需要了你尽管叫我,只要能给加薪,啥我都干。”
“行,那下旬你别轮休了,帮我值夜,我搓麻去。”
“再见。”
周立寒家远,以往早职结束并不回家午休,直接去对街吃碗粉,留在所衙里趴桌子打盹。
但今日午休她不得不回家一趟,不然整个早上都是心慌慌的,每一刻都在担心追杀者搜罗到她家。
只把那小孩嘎了倒也罢了。
怕的就是她和陈医娘也要遭殃。
周立寒赊账打包了一碗清汤粉,外加三个灯盏糕,驱马速速赶回。
到了家门前那条小河对面,她又提早下马,轻手轻脚走到家门外,一手小心翼翼开门,一手搭在腰刀柄上。
里屋没人。
连她给小孩打的地铺上,别说小孩,地铺都没了。
两床棉被,垫地上的那床不知所踪,盖的那床叠放在她铺上,形状奇奇怪怪。
陈医娘留下的伤药也都不见影子。
她四顾一番踏了进去,右手握紧刀柄。
厨房没人。
浴房没人。
茅厕没人。
周立寒眯起眼,吊梢眼角露出一丝凌厉。
那就……只剩一个地方了。
她走到自己砌的书架墙边,看了眼略有变动的机关,瞳孔一缩,眼神更添了几分危险。
挪开书架上其中两本书,将墙上一块微微凸起的砖摁下、旋转半圈。整个书架墙“咔”地一松。
她左手将墙移开,右手飞快地拔刀出鞘——
“唰!”
刀锋刹那间抵上男孩的颔边。
男孩笔直地站在小密室里,微微仰头与她四目相对。
那双眼睛像上好的墨玉宝石。澄澈清明,里面有冷静,有沉着,也有一丝丝压在底下的惊慌。
“喔,是你啊。”
周立寒单眉一扬,危险凌厉之色一扫而空,刀却没有丝毫移开的意思。
“小老弟,在别人家乱窜可不礼貌啊。”
男孩穿着她小时的旧衣服,白玉似的面庞毫无血色,花型薄唇也十分苍白。
神色却很淡定,出口的话音稚嫩却稳当:“巳时有人来你家搜查。”
所以他才收掉自己睡了一晚的地铺,藏好陈医娘留下的伤药,找到这间密室把自己隐进去。
假装这家里没有第二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