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出两把猎刀,循着脚印延伸方向爬上坡子。然而不待她细细寻到,上空忽然响起马蹄急促的踏踏声。
“吁——”
跑马的长鸣乍然响彻天际,只见一马一人栽下山崖,朝她头顶飞快地翻滚而下!
“卧槽!”周立寒连忙闪到一旁,才没被那匹马砸摔下去;又一手啪地抓住随马坠落的人,一手扒住坡边的树根子,以免被这人也带掉下去。
砰!!
那匹马滚落一阵又腾空摔落,砸在山底下那条小溪的大石块上,粉身碎骨,原本在明月下波光粼粼的溪水弥漫着诡艳的鲜红。
“你他娘会不会骑马啊!”周立寒全程目睹这毛骨悚然的一幕,低头对拽着的人破口骂道,“摔死马和自己就算了,还要拉我当肉垫是吧?!”
那人却垂着头和三肢,连被她拉住的那只手也五指无力耷拉,好像已经不省人事了。
“喂喂,别死在老子眼前吧。”周立寒忙松开扒着树根的手,双臂抱住那人跳到坡底,放平了查看。
有点呼吸但不多,血是流蛮多的,左肩头还中了一箭,箭身折断了,箭头还扎在肉里。
这……感情不是乱骑马,而是被追杀?
“身长四尺左右,头围不到十五寸;无喉结,有茎物。男,十岁上下。”
她在人身上摸索比划着,颇为诧异,“这么小就被人追杀?真是造孽。”
把男孩拖出树影,正要仔细看看他面容着装,却听见不远处有拨枝穿叶的沙沙声。
听脚步像人。
不止一人,起码有俩。
周立寒眯着眼循声望去,或密或疏的丛林间,一道长长的、反映着月色的寒光若隐若现。
带大刀的人。
可猎人不会带大刀出狩,又不是和人比武。
周立寒想了一下,把男孩藏进身后的杂丛中,拉开麻袋,假装正在收拾那两只小狐狸。
“什么人?!”
她没有隐藏声息,两人很快找到这里,拿刀的那人已经悄然抬手。
“噫!吓死人嘞。”周立寒身子一震,攥紧麻袋口,瞪向他们,“你们又是谁啊!”
拿刀人神色不善地盯着她,刀尖指着麻袋,“里面装的什么?”
“打猎抓来的狐狸啊,喂——”寒刀擦着她鬓边刺破袋子,拿刀人挑起麻袋抖了抖,只有两只狐狸幼崽跑了出来。
周立寒怒骂:“做什么嘞?!老子好不容易抓到的,放跑了我喝西北风啊!”
手却暗暗搭在腰间,随时准备抽刀。
拿刀人把空了的麻袋挥落一旁,正要一刀抹向她的脖子,却被另一人阻止。
“舍弟无礼,对不住啊小兄弟。”另一人是个和蔼些的中年男人,用含笑的声音说,“其实我们是在找人。不知小兄弟有没有看见一小孩儿?”
声音含笑,但身上的血腥杀气不比拿刀人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