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未必!百姓只要吃饱穿暖,安享太平,才不会管谁是他们的皇帝呢!”
陈仲胸有成竹地微微一笑,随即催马率先进城。
门口的卫兵本欲阻拦,可看到后面盔明甲亮的大魏铁军,最终还是作罢。
就这样,一行人看似顺利地抵达了郾城县衙。
意料之中。
县衙空无一人。
按照常理,建国县令被免是肯定的,但衙役捕快却仍然可以任职。
眼下这种情况,明显是有人从中作梗,故意给前来接管的大魏人马出难题。
“唉!本宫就知道会这样!”
“不过,你可别指望我能帮忙,否则做出再大的功绩,朝里的人也不会认得!”
萧燕燕摊了摊手,表示爱莫能助。
对此,陈仲早有心理准备。
他很清楚,入城后,一切都要靠自己了。
“没事,你等着看热闹吧!”
说完,他直接进了府库。
因为盟约中有要求,城内一切钱粮军械雍国都不得带走,所以此刻的陈仲也不算一穷二白。
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既然原来的衙役官差跑了,那就现招一批。
将一堆铜钱搬到县衙门口,陈仲便抡起鼓槌,砰砰砰猛敲起来。
不多时,周围便已人山人海。
见时机成熟,他微微一笑:“本官乃郾城新任县令,即日起,全城百姓皆变更为大魏子民!”
“为了能够更好地治理此地,本官颁布第一条政令,招贤纳士,重新组建衙署!”
“凡前来投效者,赏钱十贯!良田一顷!”
哗!
陈仲话音落下,人群里便炸开了锅。
要知道,郾城地处边境,百姓生活极为困顿,年轻劳力一年到头,也就挣个十贯铜钱。
更别说土地了。
一顷田地,那可是足足十两!
旁边的萧燕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若不是熟知陈仲,她几乎以为这个男人是疯了。
郾城的官田不过千顷,真要如此挥霍,到年底陈仲这个县令别说缴纳赋税了,可能本人都要喝西北风。
要看着百姓纷纷双眼冒光跃跃欲试,萧燕燕赶紧将陈仲拉到了一边:“你疯啦?再缺人也不至于这样啊!”
“放心!山人自有妙计!”
陈仲仍旧是那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拍拍对方的肩膀示意其稍安勿躁,紧跟着又是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
只见他抓起十贯铜钱,然后一一拆开,哗啦一声洒向人群:“本官初来乍到,这些权当是给乡亲们的见面礼了!”
旁边的萧燕燕差点没被他给气死。
就差直接把‘败家’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面对重赏,百姓们虽然个个露出了贪念的神色,却无一人上前。
哪怕是散落在脚边的铜钱,也没人去捡。
什么情况?
萧燕燕懵了。
“呵呵!些许钱财便想让我们像你似的叛国?”
“老子生是大雍的人,死是大雍的鬼!”
“奶奶的!咱们一起将这狗狗赶出城!”
……
很快,人群中便零星地响起不和谐的声音。
萧燕燕仔细看了好几遍,却还是没有找出说话的人。
反观陈仲,却好像对此早有预料。
非但没有任何尴尬,反而笑得更灿烂了。
“我知道,这些钱大家不是不想拿,而是不敢拿!”
“这里边那几位是严子成的家丁啊?别藏着了,都站出来吧!”
刷!
话音落下,原本嘈杂的人群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与此同时,陈仲的目光也变得凌厉起来。
他给雍国女帝鞠躬尽瘁了五年,可以说对全国上下都了如指掌,甚至比萧燕燕拿到的那本户籍账册还要详尽。
而这些,就是他敢拍着胸脯保证一个月收服人心的倚仗。
郾城民风彪悍,但边境之民早就习惯了更换国籍。
这里唯一的阻碍,便是有着土皇帝之称的严子成,他的话甚至比雍国女帝还管用。
要想彻底将郾城纳入大魏版图,必须先拿下左相严松的这个亲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