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意瞥一眼长媳,心中暗自叹气,大气是大气,少了分狠辣,差了些火候!
“二郎媳妇多少年不见,还是个伶俐人!”老太太笑道。
“老太太说笑,要说伶俐,可比不上你家阿樱!那才叫伶俐呢!唉,可是,女娘太伶俐不好,命苦!”
二嫂说的话不知是怨自己命苦,还是咒苏樱将来命苦,反正这话听着让人不舒服。
“可不,阿樱那丫头成天忙!在岭南两三年,是她带着全家、全村、梧县百姓发家致富。
好不容易回京,想着辞了官,找个夫婿嫁了,到乡下种地过悠闲日子。
可偏偏官没辞成,又被圣上委以重任,做什么研究所署令,成天不着家。
连除夕夜宴结束,还被圣上召去议事,这不,你也看到,太子殿下、一众皇子、公主都来找她议事。
唉,如今啊,阿樱不是苏家的,是朝廷的!”苏老太太语气中不乏显摆、得瑟。
“?”这话把二嫂堵住,不知该如何接话,明白老太太啥意思。
“老太太!要我说,女娘不该太伶俐,再是朝廷的又如何?
阿樱早过了议亲年龄,拖下去更没人要,难不成还指着嫁皇家不成?
你看看如今的皇子,哪个与苏樱年龄相配?
要我说,人呐,心莫要太大,售价待估也要适可而止!遇到合适的,就嫁了吧!”
苏樱跟一众皇子、公主亲近,薛五娘子认为苏家想要攀高枝,想将苏樱嫁入天家,说话难听、刺耳。
“笃!”老太太一杵拐杖。
“薛五娘子,慎言!天家之事,岂是你我能妄议的?大郎媳妇,我乏了,送客!”
说罢,一双浑浊眼睛微微闭目,不再言语。
“二嫂、薛五娘子,请吧!”杜氏接住话,起身道。
“仙娥!”二嫂还想说啥,脸臊得通红,在娘家嫂子面前面子全无。
“阿樱暂不考虑婚事,多谢二嫂、薛五娘子美意!”杜氏保持着疏离、客套的微笑。
就算嫁不出去,也不可能嫁到他薛家!
“哼!仙娥,你忘了当初爹娘是怎么帮扶苏家的?如今苏家起来,便忘了本!”二嫂挖苦道。
“二嫂这话说的,阿耶对我夫君的知遇之恩,苏家怎会忘?时刻铭记在怀!
每次回娘家,必定要给阿耶、阿娘坟上添一抔土!”
杜氏怎能让二嫂抓住话柄?想要拿死去的爹娘挟恩以报,那是不可能的!
“你!”二嫂眼眶红了。
物是人非,离开长安十几年,一个下下县的破县令夫人,被小姑子羞辱!
杜氏没再说话,闹成这样,估计两家再不会走动了。
“我倒要看看,你家苏樱到底嫁个什么好人家!哼!”二嫂带着薛五娘子拂袖离去。
“唉!”杜氏愁闷地坐那儿叹气,好好的大过年,让人给搅了。
“叹什么气!”老太太睁眼。
“当断则断!干脆利落些,别人也无话可说;优优柔柔,给人遐想,却又推拒,自然恼你!
当断不断,反受其害!你呀!总以为能两全其美!可能吗?
人家打你闺女主意,坑你闺女,你还想跟她做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