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许大郎那样在书院外面看着自己琢磨自学成才的微乎其微。
而且一年下来笔墨纸砚的费用已经够得上一大家人一年的嚼用,绝大多数家庭都没有那个能力让孩子继续读下去。
至于原身,他倒是六岁就去了社学,但读了半年习惯还没养好,夫子被赶跑了,他人也被带歪了,以至于他就白白在社学混了几年的日子啊。
想起刚刚告示上的字自己都认不全。
林珩简直是,无语他妈给无语开门,无语到家了。
他心灰意冷又不断给自己打气的举动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徐昭见人离去,也大咧咧地站在门口继续执勤。
没错,今日因为迟到,徐昭被夫子惩罚在门口观察其他学子是如何珍惜时间的。
然而,这对于徐员外家的小少爷来,自然是不能体会到这份良苦用心。
大门内,一个蓄着短须的中年男子看见门口的一幕,只当又是哪个贫家子因为学识不足特意来给自己寻找动力的。
可对方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显然是遭了重大打击啊!
“哎,这学生,可真是一届不如一届!”
男子摇了摇头,转身走去了一旁的学舍。
林珩一路恍恍惚惚地走着。
想起社学,又要从头开始学习,当真是脑袋都大了。
他真的觉得自己自从穿越过来就很努力了,可他的努力好像没有用。
张二毛的报复让他意识到,如果他一直处于底层,他们就能对他拔刀相向,还敢威胁他的家人。
所以他有想过去买几个有武力值的人,可这一步还没走,就迎来当头棒喝。
林珩耷拉着脑袋,从未有此刻这般沮丧。
“大珩,你可算回来了,你去哪儿啦?”林来堂的声音由大变小,到林珩走近,他很是小心翼翼地瞅着儿子的脸色,感觉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这儿子咋像以往要发火老娘一样阴沉着一张脸,还怪吓人的!
“爹,交完税了吗?交完了咱家就回去吧!”
“交了,今年依然是大斗。”林来堂拿着手上的单据小声道,“得亏你多挑了二十来斤粮食,不然咱们家的粮食怕是不够交税了”
林珩心中更加沉重。
以他浅显的历史知识也知道,这是上层阶级剥削底层百姓的手段之一。
假如粮税是一石,官家的大斗最起码要比民间的斗多一二十斤,这还是少的,多的时候几乎能翻一倍。
林珩瞟了一眼马路边上,有几户人家正在铺麻袋,看来是打算现场晒麦子了。
林来堂低声解释,“今年的主簿大人要求特别严格,听说这是要运送的军粮,谁家胆敢往里掺杂湿粮坏了整批粮食,可是要杀头的。”
林珩心中一紧,“军粮?”
“对啊,咱们这儿是粮备区,每年的粮食不是运往北地作战用,也要运送各大粮仓做储备的。”林来堂不敢说的太大声,但觉得儿子今天格外的怪异。
林珩也没有当回事,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捡起书本的事情。
李有田他们早已交完了粮税,因为林珩提前交代过,牛车一直在等着他们。
“爹,我走不动了,咱们坐车回去吧!”
今日林珩真的是身心俱疲,他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觉。
林来堂见儿子蔫吧的样子,有些心疼,便道,“你坐车,我走习惯了,我走走就成。”
林珩脑袋往车上一歪,径直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