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吴判见张嘉钰一直没来找自己,找道协要了慧静大师的电话,得知张嘉钰今早八点就离开寺庙了。
吴判嘀咕了一句,“这小子跑哪儿玩去了?”
打开手机发现早上发给他的消息也没回。
……
枉死城
张嘉钰此刻被迫夹在了一群鬼中间,他刚才没来得及躲被一只社牛鬼发现,那鬼发现他是新面孔,也没发现他是人,极度热情的拉着他去看庙会。
这群鬼原本还是看起来很正常的,和普通人差不多,就是脸色惨白了些,张嘉钰虽然害怕,但勉强能接受,主要是那鬼死死的抓着他的手,他也拒绝不了。
本来这群鬼好好聊着天呢,结果其中一只鬼说他的死法超级酷,一下子就激发起了众鬼的胜负心,纷纷化为原型比谁更帅!
张嘉钰眼睁睁看着场面逐渐失控,面前一个个正常的“人”逐渐血肉模糊。
张嘉钰眼瞳都有点涣散了,脸色惨白,现在倒是和鬼也差不多了。
众鬼攀比完,齐刷刷看向张嘉钰。
烧死鬼:“兄弟,你怎么不变?”
张嘉钰声音轻飘飘的,语气飘忽道:“……我死于心脏病,就长这样。”
一时间,众鬼看他的表情都有些怜悯,“你这也太惨了。”
张嘉钰:“呵呵……”
车祸鬼叹气:“你长这样丑,会找不到媳妇的,你看看我,多帅气!”
张嘉钰眼神飘了过去,见车祸鬼那已经快看不出人形的惨样,只觉胃里翻江倒海,脸色更白了。
众鬼见张嘉钰沉默,以为他自卑。
跳楼鬼一巴掌把车祸鬼脑袋拍飞,怒斥“就你话多!就你帅!你怎么没变成一摊肉泥!”
车祸鬼抱着自己的脑袋:“我倒是想,但不太方便嘛,之前被大货车压扁的一家,一家人混在一起,都分不开了。那夫妻现在闹离婚,要把自己的肉分出来,都分了两个星期了,还没分清楚……”
此刻,吊死鬼鬼鬼祟祟地凑近张嘉钰,吸溜了一下口水,“兄弟,你好香啊!要不你让我啃一口吧,我把我舌头给你玩……”
话还没说完,跳楼鬼一把将吊死鬼的舌头扯了出来,顺手打了个蝴蝶结,丢给了张嘉钰。
跳楼鬼怒吼:“我看你就是饿了!你没看他气息这么虚弱吗,要不是一身怨气,简直和人一样,再被你啃一口,还得了。”
跳楼鬼转身安慰张嘉钰:“你拿着它舌头,它就说不了话了,它要是想啃你,你就把它舌头吃了,这样子它下辈子就成了哑巴,它不敢的。”
张嘉钰感受着手上那软滑黏腻的手感,那东西甚至还在跳动,只觉自己意志力真坚定,这都没晕。
跳楼鬼看见张嘉钰表情僵硬,身体还在微微发颤的样子,看出了他在害怕,也没多想,以为他是新死的鬼,见不惯这些场面,只在心里腹诽了一句,胆子真小。
但伸手把吊死鬼的舌头丢还给了吊死鬼,将自己又变回人形,看向其他几只鬼,喊道:“都变回人形!”
跳楼鬼环视众鬼,严肃开口:“你们谁都不能打他的主意,知道吗?要我知道你们哪个敢啃了他,直接丢进忘川河!”
病死鬼有些不满:“老大,你干嘛这么护着他?”
跳楼鬼一巴掌拍在病死鬼头上:“我看他亲切不行吗?”
跳楼鬼确实没说谎,他就是看张嘉钰很亲切,才一路护着。
也是因为这样,才强硬的把他从哪个破房子里拉出来。
它一只孤魂野鬼,一不小心很容易被其他鬼给吃了。
……
周日早上八点,吴判正在吃早餐,听见有人敲门,打开一看,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个长相儒雅的中年男人和一个长相柔美的妇女。
看他们的通身气度,身份不凡。
两人都很憔悴,女子眼睛红肿,男子西服皱巴巴的,眼下有些青黑。
那位中年男人看向吴判,语气恭敬:“请问是吴判大师吗?”
吴判:“你们找我有事?”
柔美女子:“我们是张嘉钰的父母。”
吴判打开门,侧身,“先进来吧”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吴判从冰箱里拿出了两瓶矿泉水放在两人面前,两人恭敬接过。
吴判坐在两人对面,“张嘉钰出事了?”
张父:“他昨天从大明寺出来就失踪了,一直联系不上,我们已经报了警,现在正在四处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