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一声厉喝传来。
不等众人反应,一群俱甲士兵冲进客栈。
士兵军容严整,训练有素。进门后立即分成两队,一队用长枪将众人逼退至墙边,很快就将之缴械,另一队则护在方选三人面前,一副严阵以待之状。
方选透过人缝,朝门口瞟了一眼,见门口也站着十多名军士,正手持弩箭,将客栈围了个结实。
宋廉顶盔掼甲,大踏步走进客栈,来到方选面前,单膝跪下道:“属下来迟,还望先生恕罪。”
“快请起!”
方选将之扶起。心里嘀咕道,这老油条,算是把这人情世故玩明白了。他这么一弄,给足了自己的面子,自己也就欠了他一个大人情,将来他有求时,自己就无法拒绝了。
此时他又疑惑了,这宋廉如此懂事,为何在军中混得不如意,实在令人费解。
“大西国律例,城内持刃聚众者,首犯死刑,从犯流刑!提供场地者,徒刑三年。见者不报官,杖责二十!”宋廉义正言辞道,“统统给我拿下!”
“嚯,厉害了!”方选又开始在心里嘀咕,真是万恶的旧社会啊,这封建法律也太狠了,客栈里的小二劝个架都得判三年,周围看热闹的也得打二十棍,这上哪说理去。
而罗掌柜此时已经完全傻眼了。
法律确实存在,但过去从来没有人认真执行过,而且世道混乱,有谁做买卖不是结伴而行,有谁出门不随身携带兵器。
过去自己行商到此,城内商号无不夹道欢迎,即便被城门守卫为难,也顶多使几个银子就能收买了。也从来没人管过他们是不是带着兵器,怎么今天打个架就要判死刑了。
想到这里,他的额头开始冒出冷汗。
看着眼前的枪兵和门外的弩兵,对方显然不是在开玩笑。心中开始快速思索,该如何才能脱困。
“都带回去!”宋廉大手一挥,转头看了看方选。
军士们取出锁链,作势要捆绑。
方选立即看出他们的用意,于是说道:“且慢!”
“丁主事请说。”宋廉拱手。
“误会一场。”方选笑道,“我的几位朋友热衷击技,趁着酒劲切磋一二罢了,并无不法行为。”
“末将只是依照律法办事,丁主事切莫为难在下。”宋廉一脸为难。
“即便不给本人薄面,也该看城主面子吧?”方选正色说道,右手一扬,亮出了城主令牌。
瞬间,全场皆惊。
罗掌柜和一众伙计同样傻眼,心中叫苦不迭,本以为三人貌不惊人,穿着破旧,只是普通旅客而已,没想到却是惹了一尊大神。
他们知道令牌的含金量,持有令牌的人可以在城内调动一切资源,如果要把他们随手抹掉,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
虽说他带的伙计也都是亡命之徒,但只能算散兵游勇,在正规军面前,他们的武力根本不值一提。
“既是城主令牌,那末将自当领命。”宋廉拱拱手,转头朝军士示意。
众军士立即收起武器,列队走出客栈。
“宋将军留步。”方选喊住宋廉,将手里的铝合金递过去,“将士们白跑一趟,实在辛苦了,这是罗掌柜给的银子,拿去请弟兄们喝酒吧。”
说着有意无意地看了罗掌柜一眼,“只是此番前来的将士众多,不知这些许银两可够?”
罗掌柜是聪明人,立即看出端倪,于是急忙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紧走几步塞到宋廉手里。
“多谢宋将军手下留情。”罗掌柜小声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宋廉将布包在手里掂了一下,露出满意的笑容,随后说道:“若要说谢,该谢我们先生,丁主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