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其他人去了酒吧,爱莉安娜没有兴致,罗柏便开车送她回到牧场。
回去的路上,罗柏开着车,车里安静得出奇。
他脑子里还在琢磨刚刚的谈话,这场景真是有点尴尬。
他曾答应为维和托德的婚礼写一首歌,但到现在连个音符都没有着落。
而且,爱莉安娜之前在畜棚里听他瞎弹是一码事,他可以把那当成在练习吉他,没什么大不了的,但真要在酒吧舞台上唱?
如果她觉得他不过是个没什么才华的乡巴佬怎么办?
不对,她的看法什么时候开始对他这么重要了?
罗柏摇摇头,不想再往下想,但转念又想起她拒绝麦克提议的事。
为当地人唱几首歌真的有那么难吗?她以前不是做过这些事吗?
她大概就是不想吧,也许真的像麦克说的,觉得他们这种地方太土气?这让他的心里有点不爽。
“罗柏?”她打破了沉默,在他旁边的座位上轻声说道。“你没事吧?从餐厅出来后,你一句话也没对我说,几乎没看我一眼。”
“没事,只是在想工作上的事。”罗柏随口扯了个谎。
爱莉安娜的手轻轻搭上他的手臂,抚摸透过法兰绒传来的温度让他稍稍愣了一下。
“你确实理解我为什么拒绝麦克的请求,对吧?如果我答应了,每个人都会找我唱歌,而我不能这么做。”
罗柏干笑了一声。“啊,是啊,你那宝贵的合同。”
她猛地把手缩回去,就像被他的皮肤烫伤了一样。
“是的,我的合同,还有我的义务。我不能随心所欲地决定我的生活和唱歌。见鬼,甚至连舞台上的衣服和歌曲都得听安排。一切都是谈判,是商业交易,这就是我的生活。”
“那你为什么还做呢?听着像是受罪。”
“因为我有很多人要照顾,我的团队,我的家人。我不是一个人,我是一家企业。”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和苦涩,目光投向车窗外的景色。
“我现在得听市场的,听赞助商的。如果我的第一张专辑表现不佳,他们就会放弃我,我的职业生涯就完了。在某种程度上,我需要听他们的,让他们开心。”
“听起来你需要做出改变。”
“说起来很简单,如果我是个大明星的话,我可能会有一些话语权,但现在……他们正在创作新歌,我相信我的编舞家正在为舞台设计一些新的套路,以活跃巡演。”
罗柏叹了口气,把车开进牧场的长车道:“你为什么不自己写歌?这不该是你的强项吗?”
她苦笑一声。“试过了,但效果不好,我暂时没有什么灵感,专辑的第二首歌都还没有着落。”
罗柏咕哝了一声,深有同感,把车停在了木屋旁。“好吧,如果你的想法没有成功,那就再尝试一下。为什么不呢?”
爱莉安娜没有回应,只是把头靠在车窗上,沉默地看着外面的世界。
罗柏下了车,跟枫叶打了个招呼,去了牛棚,也算是结束了这段不太愉快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