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湘:“那恩人要我去做什么呢?”
长言:“我料定领主舍不得那把剑,现在领主宠幸您,您深夜可以将剑偷出,大事可成。”
钰湘:“恩人手眼通天,您来拜托我的事,怎么会是区区一把剑呢?您大可以明言,这里都是我的心腹,不必见外。”
长言:“还是请他们先下去吧。”
钰湘命令下人离开。
长言:“领主的儿子赵胜已经暗中防范,这次领主打了败仗,恐怕他想篡位夺之,可是领主对自己的儿子毫无防范。既然如此,我们这一群领主身边的人,再不可能回到中原了。”
钰湘:“那需要我做什么呢?”
长言:“我们大败,公孙断然不会收留我们,我们只能去无牙寄人篱下,但是夫人放心,我赵长言一定保证您一生衣食无忧,保证无牙的族人不会欺侮您。”
钰湘:“您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区区一把断业剑又怎么可能够呢?您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长言:“赵宗罪大恶极,与其让他人来杀,不如我等先动手,将人头作为礼物献给无牙领主。她一定大喜过望,夫人这一生便有着落了。”
钰湘:“我要谋害夫君,还早去侍奉别的男人来苟活一生,您这样说,我怎么能办得到呢?”
赵宗:“自古以来,嗜杀的人称为暴,掠夺无度的人称为虐。然而既暴又虐的动物称为贼,而并非人,您当年嫁给贼实为迫不得已,将来要带着洗不净的名声死去,这样的结局一定不是您想看到的,等到了无牙部落,您可以埋名隐姓的生活,绝不会再有人追查过去的事了。”
钰湘:“先生之言,让我茅塞顿开,那么今晚该何时动手呢?”
长言:“这药药性很强,发作只需不到半个时辰。您在饭食里加入,赵宗必不怀疑您。今晚我的部下会驾车守在您的居处旁,只要赵宗暴毙,您带着断业剑即刻上车,后面的事全交给我了。”
果不其然,赵宗晚上宠幸钰湘,喜笑颜开,眉飞色舞。吃过饭不久,赵宗脸色铁青,口鼻出血,钰湘亲口对赵宗讲他的伤天害理天地不容,赵宗勃然大怒,毒性迸发,死相极为可怖。
钰湘用小刀割下赵宗的头颅,用白布裹住,接着将赵宗的身体放到床上摆正。一手拿着断业,另一手抱着头,轻轻放入檀香木制成的箱子,带着自己最亲密的两个侍女准备离开。
过了一会,一块石头扔了进来,石头上绑着布条,钰湘看到后,慢慢走出营帐,对护卫说:
“我想出去方便一下。领主已经睡熟了。”
守卫向里看了看,领主躺在床上,十分安静,似乎安然无恙。
“夫人还请快去快回。”
钰湘小步快跑,赶紧到了赵长言处,告诉他事情已经办妥。赵长言带着自己的部下,驾车前往领主的营帐,钰湘上了车,将一块木片衔在口中,死死咬住不发出声音。
守卫:“等等,你们是什么人,来此处做什么?”
赵长言:“不认识别人,还不认识我吗?”
守卫:“不敢,大人有何吩咐?领主大人已经睡下了,有事还请明日再来通报。”
赵长言:“你们的眼睛是怎么长的?领主大人已经被钰湘暗害而死,你们竟一点都没有察觉吗?”
守卫:“这,这!”
两个守卫赶紧回头,向营帐里跑。却被赵长言的部下抓住,扭断了脖子。
赵长言闭上眼,深叹了一声:“我原以为他立有统一华夏的大志,可没想到现在随意鞭笞辱骂部下,却对一个女人宠爱有加,体贴备至。我不反,一样有他人反,我不杀你,一样会有怨恨你的人杀了你。只是经我之手,做了别人不敢做的事罢了。”
两个带甲士兵把檀香木箱拉上了车,钰湘的侍女跟在后面小跑,也上了车。一行人坐着四匹马拉着的战车,绕远路,奔向了无牙一族的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