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兰格拉斯哥,正在被暴雨撕裂的城市,狂风呼啸着摧毁大大小小的树木,矗立在城市中央城堡般的建筑,避雷针接下了一个又一个如天罚般的雷霆——那是“格拉斯哥审判塔”,高耸入云,周围被繁华的都市围绕起来,很难想象这还只是一个分部,塔被一个神权组织“萨基尔”接管着,名称意为“上帝的正义”高塔顶端灯火通明,好似灯塔,住在那的人管辖着这片联合王国的土地不余百年,在这个科技发展迅速但思想极其落后的时代,他们的话;就是“正义”“神的旨意”。而在这座高塔的阴暗面,有一条小街区,街上臭气重重,老鼠肆掠,破败不堪,与之稍微好点的那栋屋,是卡普雷诺斯一家,这家人刚刚得到了一个不幸的消息,透过窗户,饭桌上3个人都被忧郁气息所笼罩着。
“唉,说说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吧——我亲爱的兄弟们,母亲已经把自己锁在房间一天了,再这样下去,她也会死的……”一通发话打破了宁静的餐桌——是法兰兹·卡普雷诺斯,现在是这个家的二当家,“唉,天哪,上帝的惩罚总是降临在我们身上,父亲的死是一道,这个不要脸的混球也是一道!”大哥该隐·卡普雷诺斯发话了,边说还边把矛头指向家里最小的弟弟西斯尔·卡普雷诺斯“我怎么了?没吃你的没住你的”西斯尔小声嘀咕道,离他远点的该隐并没有听见。
“你说什么?唉,说话也像法兰兹一样娇娇滴滴的,我说你啊,已经19岁了,成天就知道跟你那群狐朋狗友混在一起,你辍学那会不是还承诺过会自己谋个工作吗?现在呢?我丑话说前头,之前是父亲处处偏袒着你,纵容你到处惹是生非,现在可不一样了,现在这个家里最有话语权的是我!先给你打个预防针,一个月内再不给我搬出去,再在母亲家白吃白喝,我就得用拳头把你请出去了!”。
这篇警告并没有震慑到西斯尔,他不屑的把骨头吐在一边。
“唉,现在可不是内讧的时候,我亲爱的兄弟们,先想办法把母亲带去忏悔室吧,虽然我并不觉得对着那群高高在上的神父忏悔有什么用,还是去找个医生看看她的症状吧……”。
“你这话我不爱听”。
该隐撇了一眼法兰兹打段了他的话——他是个虔诚的信徒,做着跟父亲一样又苦又累的水手工作,却觉得这是上帝的旨意,让他来人间经历磨难死后去“圣洁”之地,所以对法兰兹的这番话,自然是不入耳的。
“唉,行吧,明天一早我就送母亲去教堂;但把母亲带出房间这个重任,就得交给你们两了,我上楼了……”。
法兰兹说完,用餐纸擦了擦嘴,离开了饭桌,该隐望了望他离去的背影,把餐具甩在桌子,用命令的口吻道“你,西斯尔,跟我来”。
该隐给西斯尔拿了一把斧子,站在母亲的房间门前;里面还能听见真正的抽泣声,“听着,西斯尔,上帝是恩威并施的,这也正是因为我还让你这个混球在家白吃白喝的原因,法兰兹在母亲门前劝了几个小时都没用,现在我们得用点强硬的方法打开把母亲带出来了,你先劈锁,记住要快,不要过多惊吓到母亲,我马上在走廊蓄力撞开门”该隐说着往后退去,做出一幅蓄势待发的样子,西斯尔也配合,卯足了力狠狠往门锁劈去,仅一击就把门锁给劈烂,该隐则冲向前去,像公牛一般把门合页都给撞的脱离开,该影急忙把门板稳住“不好意思,母亲,您一直不肯开门,已经一天没吃饭了,儿子们只好用这种方法来看您状……”该隐话还没说完,转过头,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完全怔住了:母亲盖着被子靠在床头,她痴痴的望着天花板,眼角哭红的部位,流满了额头伤口的血;被子被血染红的两处位置——是手腕和腹部。
“母亲,母亲!混球,别愣着了!叫法兰兹下来!”该隐抱住母亲,大喊大叫的命令西斯尔;西斯尔也慌了神,吓得倒在地上不知所措,连手臂上被斧头砸伤的伤口都不在意;没睡着的法兰兹听到这么大动静也急匆匆的赶下了楼“西斯尔,快点去拿医药箱!该隐,你快检查母亲还有没有其他伤口!我现在去叫救护车!”该隐掀开被子,看到了腹部被染红的衣服,他颤抖着将手往里伸去:一种温暖,又伴着浓厚腥味的液体源源不断的涌出来——是血,已经沾满了他整个手掌,该隐顿时天旋地转,明明这么温暖的屋子,他却止不住的发冷颤抖;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声在他耳里已经超过了外面的暴雨落下;他慌了,万千思绪冲破着他的心灵,不断打转,又支离破碎“啊啊啊啊啊啊!”在最后一声吼后,他眼前一黑,面色发白,重重的向后倒去,西斯尔这时也反应过来了,快步向前把该隐接住,随后用手死死按住母亲腹部的伤口,他的心情与大哥一样,浑身颤抖看着血夹杂着自己的泪不断涌出来。他慢慢望向面色发白的大哥,眼角红晕的母亲,最后他看到了——地上的那把父亲生前珍爱收藏的无镡横刀,沾着血。
“西斯尔!救护车几分钟就到,我不是叫你去拿医药箱吗?!你在——”法兰兹急匆匆赶来,想说的话,被眼前这副景像硬生生给咽了回去,他也被吓住了,顿时双腿重心不稳,单膝跪在地,但他很快调整好扶着门框站了起来“咳咳……踏马的,幸好我没有心脏病……你不要用手按,检查大哥的脉搏,我去拿医药箱!”
“咚咚咚,咚咚!”豆大点的雨滴落在车的天窗,法兰兹开着轿车跟在救护车的后面,撇向副驾被吓得呆傻的西斯尔,法兰兹扇了他一巴掌后替他把安全带系上,“大哥发生什么事了?”他问向已经清醒的西斯尔“我不知道,只听见他啊了一声后就往后倒去,他的脉搏很细弱,全身都好像起了鸡皮疙瘩”“啊,这么强壮的水手有晕血症,真是又添一重麻烦,注意,我们到了,下车后跟着我走”透过刮着雨刷的车窗映入眼帘的是一座与审判塔底端不分伯仲的大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