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第一时间思考的是此事究竟是何人所为,但语莺和弘历却是在想着对方的伤势如何。
圆明园中的太医是留在此处给四爷看病的,因为出了这种事情想要瞒过去也瞒不过去,因此四爷也不想着什么避不避开旁人的耳目,直接将太医过来给弘历看病,而语莺则是用的郭大夫。
若说郭大夫的医术一定没有太医好那也不尽然,但在弘历看来,自己连块油皮儿都没有蹭破,喝点姜水驱驱寒就行,却享受着最好的大夫。
而额娘流了那么多血,阿玛第一时间没有关心也就算了,自己又能无视额娘对自己的担心,越过额娘让太医给自己治病?
于是弘历让给自己看病的太医快些检查,知道没有什么大碍之后就请他去给语莺也去看看。
语莺那一剪子实在是不巧,直接划到了血管上,所以才会流出来那么多的血,但好在没有戳到动脉,这么久了血也慢慢止住了,郭大夫拿出上好的金疮药给语莺敷上。
看着弘历担忧的眼神,还有一旁想哭却怕额娘担心的弘昼,语莺安抚的笑了笑:
“额娘无事,只是不小心碰到了,这不已经不流血了吗?你们放心吧。”
怎么可能放心,孩子们虽然年岁不大,可对语莺的担心不会少一点,看着强撑着的语莺,弘历对幕后之人更恨了几分。
从前弘历也知道什么是恨,但从来没有体会过如此深刻,如今能被弘历恨上的只有两人,一个是借题发挥让额娘被迫跪了一个时辰的德妃,一个便是今日之人。
弘时来的很快,毕竟四爷派人去叫,他不敢有半点犹豫,但是到了之后,眼前这阵仗让弘时心中有些慌,而看着换了身衣服并没有什么大碍的弘历,弘时眼神中闪过一丝的狠毒,这都没有让这个小崽子死了,可真是废物。
有道是人走茶凉,李侧福晋死了好几年了,即便是从前有受过她恩惠的人,现如今也不会一条道走到黑的帮着弘时。
很快苏培盛就从那人的口中得知,此事并无旁人指使,就是弘时做的,而且那人还从身上拿出了一个荷包,里面还有一块玉佩,这连物证都有了。
可苏培盛在四爷身边多年,自然知道四爷的想法,即便是知道了主使,可这个时候是万万不能将此事暴露出去的,于是也不说是弘时指使,只说是留在弘时身边的那个珍珠嫉妒弘时,所以才做下此事。
珍珠自从李侧福晋过世之后,就留在弘时身边,希望帮着主子将弘时抚养成人,她自己的心思本就是歪的,教给弘时的思想也正不了,因此听到苏培盛说此事是珍珠指使的之后,弘时立刻借坡下驴,表示这件事情自己并不知情。
“阿玛,弘历是儿子的弟弟,我虽这两年与他相处的时间少,但也绝不会作出这样的事情啊,而且儿子来这圆明园中连半个月都不到,怎么可能指使的动这里的奴才。”
有道是多说多错,弘时此言一出,就是坐在一旁的其他人都觉得不忍直视,自作聪明最可悲。
原本四爷想要将这件事替弘时遮掩过去,众人都看的一清二楚,但毕竟此事与自己无关,即便福晋有些心疼弘历,但也是想着事后与四爷说说,将身边的人都换了,再让弘时关个禁闭,他在自己的小院中读书,轻易不许与外人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