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会计较点滴得失的人,如何比得上我依势行招,终是我取得这最后的胜利!
张起正得意时,火中传来稀疏响动,十几根针染上火焰径直射出。张起抵挡不及时,腿上还是中了一针,好在未伤到要穴,强行用气劲逼出体外。
周诚破开火堆直冲半空,剑势轻盈,将飞散的火焰以剑气连贯,组成一条火龙,配合剑招猛然杀向张起。
以气御灵,随心而动。周诚感觉体内充斥了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灼烧感,正在不断炙烤自己的心脏。
莫非,突破到炼气境了!
原来所谓的功到自然成,就是身心同感。身外烈火燃,心中火气盛。同感此凉热,正是破境时。
剑锋在空中强行压住大斧,一点点压迫下来。火龙将张起周身衣物毛发烧个干干净净,如果不是自己有气劲护体和锻体基础,现在早已化作白骨一堆!
“好生强大的气!此人绝对是如假包换的炼气境!”
张起不疑有他,口中虎啸罡风,手上抓住被烧去斧把的斧刃,用力投掷出去。
周诚在半空中还未落地,没有着力点,两手撑住拂柳剑身,强接飞速旋转而来的斧刃。
呵!
周诚身体倒飞出去,却见受力弹开的斧刃竟然在空中一滞,改变方向再次朝周诚杀来。
张起呼出的罡风在周诚身下形成一个绝杀区域,右手曲抓,控制着斧头的方向。
“桀桀桀!谁还不是个炼气境,让你看看我的御斧术!”
周诚拼命的想动起来,当内力调用需要行走经脉,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如果能长翅膀飞起来就好了!
心念所及,周诚感觉背后火气凝聚,努力板正身形,终于在斧刃将断开腰臂时,背上火气冒出反力一飞冲天,与斧刃擦身而过。
周诚在空中稳住身形,看着背后火焰形成的残缺翅膀,感到不尽的欢喜。
在空中不断躲避开斧刃的追袭,身后翅膀越来越小,周诚也觉得体内气力迅速流失,借势转身持剑化作流星射向张起。
张起觉察到周诚以伤换杀的意图,急忙召回斧刃,双手排出强劲罡风,终将周诚剑锋止住在掌前一寸。
“燃木刀法!”
一股火焰不知何时出现在张起手上,顺势蔓延至全身,张起瞬间变成一个火人,满地打滚。
周诚也不好受,背后强接斧刃一击,感觉身体要被拦腰斩断,口中猛吐出一口黑血,腰上渗血不止。
至此,战斗结束,两败俱伤。
张起将火焰压灭,身上全是皮肉被火焰扭曲的痕迹,锻体境的护体气劲已然无用,看来死期已定。
周诚强忍疼痛,举剑指住张起咽喉:“你败了!”
张起感觉生命力不断流失,已知回天乏术,闭上双眼问:“阁下最开始说的那个故事,你是怎么选的?”
“我打了一场架,救了一些人。”周诚往四周望去,俱是手持棍棒的民众,无一人敢上前,甚至出现了逃兵。
张起咳嗽两声,咳出一股黑烟:“那如今我也打了一场,你会放过他们吗?”
周诚自戒指中取出名单,在张起的名字上用剑一划,说:“我此来只杀黄复和张起,其他人与我无关。”
张起闻言释然,支起身子朝着民众一拜:“好,还请各位转告翔宇,不可为我报仇!”
话毕,周诚手持拂柳剑刺下,穿透咽喉,就此毙命。
周诚来到散落的火堆中,挑拣出陈漳和黄五娘已经褪去血肉的骨头,重新聚作一堆。一掌“火焰刀”拍出,任由其燃烧。
转身对着提着武器却战战兢兢,不敢行动的民众道:“哪位乡亲家中有陶罐,在下要用来盛装友人骨灰。”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推出一人去家中取来一个腌菜的陶罐,已经洗刷干净了。
“多谢。”
周诚拿出一块银子交到那人手中,回去又被众人哄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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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曦微,张飞正在策马赶回黄狼堡的路上。
这陈漳和黄五娘好大的胆子,不想着出去,还敢去黄狼堡送死,亏自己在太古山脉边界各地守了一天一夜。
“你们赶后来,我总感觉有些心神不宁,先走一步。”张飞打马急行,不知道自己的不安从何处来,按照陈漳的本事,就是回了黄狼堡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等到他看见黄狼堡外的白花白旗,心跳得越发快了。在整个黄狼堡,只有一个人的去世担得如此重礼。
堡中民众见到张飞,纷纷跪地大哭行礼:“二爷,你来晚了呀!”
“都给我起来,我还活着呢!都他妈的哭什么!”
张飞一路大吼大叫,将跪地的人踢开,脚下步伐不觉加快。
跟着一路白花指引,来到刑场上,见到一个浑身黢黑的赤身汉子的尸体,伏跪在刑场一角。咽喉被贯穿,残存的血液挂在脖颈上形成粘稠丝线,在身下凝结出一片乌黑血块。
张飞只感觉自己浑身都在抖,脱下外衣颤巍巍地为尸体披上。
“是谁做的?”本以为是愤怒的嘶吼,此刻变为呜咽。
听着民众的描述,他已经知道是谁了,可惜现在嗓子发不出一声清楚点声音,只能在心中嚎叫。
“周诚,我誓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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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黄狼堡不远的一个小山上,周诚将陈漳和黄五娘的骨灰坛安葬在一处两边松柏林立,背靠大山,面前可见溪河流过的地方,也算个风水宝地吧。
周诚对着面前粗糙的坟茔洒下最后一捧黄土,砍块木板用剑刻上“陈漳黄青之墓”,用力插在坟堆前,算是对黄五娘的“与陈漳葬于一处”遗愿有了个交代。
或许到了他们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们已经不需要这个坟堆来让证明自己对彼此的感情了。
“希望你们来生真的有个好结局。”
周诚洒拍手遥望远方,见一队烟尘往黄狼堡方向开去。手中攥紧那块“天一令牌”,稍加确定好方向,遁入苍茫山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