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人子弟的叫做庸师;教书育人的叫做老师;授业解惑而使人不疑的叫做奇师。
——邵红吟
我叫邵红吟,是邵家为数不多的男丁之一,由于兄弟姊妹之中排行老六,邻居或者亲戚之间都会亲昵称我为“邵小六子”或者“六小子”,而我的妈妈和小姨则会称呼为“牛牛”(因为方言中“牛”和“六”多音很近)。我的名字也非常有意思,原本妈妈给我取名叫邵吟,因为一出生就吵个没完,可是听着非常别扭,小姨就在我的名字中就加了个“红”字,并不是因为的双眼,而是希望我和红色象征的意义一般,人生能够红红火火、欣欣不灭。
我在家中也是可以说是受尽宠爱,长辈疼、平辈让,这让我在小的时候有一个美满快乐的童年。不过,因为我的母亲在生下我患上了产后抑郁症,月子坐满便独自一个人前往南方城市工作,将我一个人放在了老家。两个老人的身体还算硬朗,于是便将我的抚养权要了过来。在老家之中,除了两位老人外,另外最疼我的就是我的小姨了,她的陪伴,弥补了母亲不在我身边所缺失的母爱。
我在家中就像一只小松鼠一般,喜欢上蹿下跳,没有一刻是停下来的。因为老家是一个非常大的小庭院,有小花园、篱笆和小农田,这也让家里人为了找我而费尽了心思。不过,对于我的这些小伎俩则是不屑一顾,有些时候拔开小草丛,就能发现我躲在其中;有些时候躲在树上掏鸟窝,小姨抬起竹竿就把我拍下来;有些时候我倒挂在篱笆上头吃葡萄,小姨伸只手就像抓住后颈肉的小猫一样把我给抓下来了。
不过,在那个爱玩的小孩子年纪,无论是谁都希望得到的东西越多越好,吃的、玩的、穿的……都是如此。在生活上,小姨对我的要求都是尽量满足,但每次都会跟我说一句:“牛牛,以后想要什么东西就跟小姨说,但是绝对不能偷别人的东西,知道了吗?”
刚上幼儿园的我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其实按照我的理解:就是没有经过别人同意,拿走别人的东西就是偷。而且幼儿园之中的老师也解释过,这一类人叫做“小偷”,是个贬义词(可那时候我们压根不知道“贬义”和“褒义”是什么意思),只知道这是坏人。
红色内裹布的奥特曼书包背在身上,精致的小红帽往头上一戴,穿着会发光的魔力贴运动鞋——我估计,这是很多那个年纪孩子的标配。因此,我也开始了每天的幼儿园生活。
幼儿园距离我的家也就三四条街道,是个说近不近但说远又不远的地方,名叫第三保健幼儿园。有一次睡觉的时候,模模糊糊听到姥姥和姥爷说:“是一个不错的幼儿园。”按照我看来,“好”的定义就是能让我迈开步子跑,张嘴哈哈大笑着玩,这就是“好”。
可有些时候,很多不经意的事情总会心想事成。幼儿园的布局是一个别样的天堂,一棵棵大树林立,刺眼的阳光下形成一块块阴影,这样,无论是瀚瀚甘霖还是灼灼烈日我们都可以立足之下而嬉戏;宽敞的草地就像是大地对我们的呵护,柔软的草丛又细又软,好似毛毯一般不会让我们受伤,而其中的“精灵”可谓是不可计数,给了我们“开眼”的机会。
“小朋友们好!我叫蓝老师,但不是篮子的篮”
回忆之中,我的第一位老师便是面前这位慈祥、随和,也人如其名的老师。因为,蓝老师是一个能把任何蓝色衣着用不同方式打扮的女人,而且无论怎么看都不会觉得腻。幼儿园的教学,左右离不开音乐、美术、语言、常识体育和礼仪习惯。但是蓝老师从来都不喜欢照着书本来教育我们,而是把自己当做一本书,用一言一行来教育我们。
蓝老师问:“吃饭夹菜要用什么手?”
我和其他小朋友们一起回答:“左手!”
蓝老师又问:“苹果是什么味道的?”
我和其他小朋友们一起回答:“甜的!”
蓝老师最后问一个问题:“花儿是什么样子的?”
我们的回答则是:“是老师那样子的!”
最后一个答案,毫无疑问就可以看得出来我们有多喜欢这位蓝老师。在整个幼儿园中,我们班待在教室的时间是最少的,但我们学到的东西却是比其他班级上的小朋友还要多。蓝老师认为只有实践才能出真知,关在笼子里的小雏鹰是绝对飞不高的,打开笼子让他们飞出去,让他们去直面问题,自己再给我们做解答,这才是最好的学习方式。
“花园学习”可以说是我最热爱也是最喜欢的课程了,在树荫之下、青草地上,我们寻觅着来自于这个世界的奇妙。而在夏季,捕捉昆虫是我们的童趣之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很多小朋友还在翻找着草丛想要引蛇出洞,我的眼睛里却早已锁定了许许多多的昆虫……
“老师老师,这个是什么啊?肚子红彤彤,还有四个翅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