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传闻?”凌四幼倏地睁大眼睛好奇的看着他。
苏慕青道:“传说,亳州城西面有一个村子叫莼河村,莼河村前面是一汪宽阔的湖泊,便是那莼河,村民们平日里进出采购生活所需物品都需要乘船渡河。
三十年前,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七个村民照旧乘船返回莼河村,突然,平静的水面跃出一条庞大的金色鲤鱼,鲤鱼用尾巴掀翻船只,然后张开血盆大口吞下落水的两个村民,最后潜入水底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湖面响起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锅里的开水沸腾那般,
侥幸存活的村民就着漂在河面还未熄灭的灯笼光亮一看,登时被吓一跳,眼前所见全是三斤以上的大鲤鱼,诡异的是,这些鲤鱼长满了尖锐的牙齿,见人就咬。
不消片刻,惨叫声与呼救声齐发,湖面乱作一团,刺鼻的血腥味挥散不去。
同行的村民中有一个正值精壮,又十分幸运的捡到一截折断的木棍,近身的鲤鱼全都被他用木棍戳死,这才捡回了一条命。
很快,鱼群没了动静,湖面上飘着同行人的残肢断臂和内脏肠子,以及几条死去了的怪鲤鱼。
那精壮男子随手捞了一条死鱼便马不停蹄的往村里游。”
“那些长着牙齿的鲤鱼就是鱼妖灵,所以那精壮男子才能凭着蛮力杀死几只。”凌四幼了然的点点头,“你怀疑亳州城失踪的孩子是鲤鱼妖所为?”
苏慕青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故事还没完呢?”
凌四幼哦了一身,立刻坐直身子。
茶盏放下,苏慕青继续说道:“精壮男子满身伤痕的把死鱼带回村里,村长带着全村老小到男子家中打探消息,众人一看全都明白莼河里有鱼妖,一时人心惶惶。
莼河把莼河村跟外界隔开,然而村民们需要的东西以及粮食种子都得到亳州城买,就这样莼河村的村民被逼到了绝境,渡河外出是死,在村里坐以待毙也是死。
凡人畏惧死亡,于是纷纷跑到村长家让他想想办法,村长愁的一个头似两个大。有一天晚上村长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便有了一个计策。
那鲤鱼妖身负异能,凡人定不是他的对手,如此,何不顺着他来呢?不能称它为妖,要称它为神。于是他走到河边跪下磕头,祈求道:‘河神啊!我让莼河村的村民把你当神供奉,从明日起我便带着村民搭好供坛,杀猪宰羊,为你供奉香火,还请你高抬贵手,饶了村民们的性命!保佑莼河村风调雨顺!!’
村长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虔诚至极。
再抬头时,面前已经站着一人,村长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浑身哆嗦,不敢抬头窥见对方真容。
鲤鱼妖声音沙哑,说道:‘既然你如此诚心,那我要你每年给我供奉一对十五岁以下的童男童女,我便饶恕你们村里人,还保佑莼河村风调雨顺。
面对妖,村长哪敢说个不字,当即连连点头。
再次抬起头时,面前站着的身影不见了。
第二天,村长召集村民把这事说了,全村选出一男一女两个孩子,搭好供坛,男人杀猪宰羊,女人摆上瓜果鲜花,一对童子被打扮得喜气洋洋,绑在竹筏上,几个男人将竹筏推下河,竹筏游到河中央开始一点点下沉,最后消失不见,村民们焚香叩拜。
这时,一群鱼排成一排游到岸边来,为首的一条鱼竟然口吐人声,它说,‘河神看到了你们的诚心,从今天开始你们可以乘船外出,再不会遇到任何意外了’
从那之后,村民的船只真的没再被掀翻,也没有再遇到长着牙齿,能口吐人声的鲤鱼,莼河村风调雨顺、年年丰收。”
故事讲完,苏慕青倒了一杯茶灌下,凌四幼静静的看着他,对方喝了茶便与她四目相对。
沉默须臾,凌四幼问:“讲完了?”
苏慕青点点头,“嗯!讲完了!这可是我在亳州城盘桓了五日才打探到的消息。”
凌四幼思忖片刻,道:“这个案件的答案不是已经显而易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