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婵,本王不许你喜欢任何人!你只能属于我的!”
沈时韫对着她的唇亲了又亲,手也游走在柳腰上,解开了明婵身上的衣襟。
多少次午夜梦回,他都梦见过这样的场景。
他们仿佛回到了黔州,过上了如胶似漆的生活,她对他千依百顺,会在他身下轻喘求饶。
那种蚀骨滋味,永世难忘。
然而,等沈时韫的唇游走到兰嫣眼部时,却触及到了一片苦涩的湿润。
“你……”
沈时韫抬眸一看,对上了那双氤氲的水眸。
这双本该明媚灵动的眼睛此时已满是泪,晶莹的泪光从她眼角滑落,一路掉落到乌黑的鬓发里。
这是沈时韫第二次看到她落泪。
第一次是她为他挡刀,满身是血地躺在他怀里,一边笑,一边流着泪,要他把她的尸首烧了,带回京城的万佛山脚下埋葬。
她说那里的风水好,下辈子能投个好胎。
她自己行医,常常劝人不要迷信巫术魂魄之说,自己却信来世今生。
那次她虽流着泪,却并没有多少伤心和绝望。
不像现在,她仿佛失去了光彩,如一具任人摆布的木偶,就这么乖乖躺在他身下,眼里都是认命般的悲伤。
他甚至一度以为明婵不会有悲伤这种情绪,她没心没肺,感情淡薄,只有银子和美食能带给她情绪。
他可以给她享不尽的财富,可以给她寻遍天下所有的美食,他们重修旧好,举案齐眉。
可现实却让沈时韫顿时清醒过来。
这一刻,他有些慌了,就像多年前他以为自己将永远失去这个人一样。
那时她还有生还的一线生机,他还有失而复得的可能,而现在……沈时韫惊觉自己可能将永失所爱。
他感觉自己的心被撕成了一块又一块,他伸手去擦她眼角的泪,“我就让你这么厌恶吗?”
兰嫣依旧像个木偶,没有回答他。
沈时韫想抱她,想告诉她自己后悔了,想好好弥补她,这辈子以后都只爱她,求她不要哭了……
他重新替她整理好衣服,盖上了被子,“你不愿,本王不会强求你,你别哭。”
“殿下,我想回去。”兰嫣道。
她的声音染上了些沙哑,显得有点疲惫,落在沈时韫心里,像压了一块石头。
“你想回哪里?”沈时韫问。
“回哪里都好,楚王府不是我该待的地方,瑜瑜和顾大哥会担心。”
“顾大哥?”又是顾卿珩,沈时韫只觉得像吃了黄莲,从嘴里苦到心里,“你很喜欢他是不是?”
“他对我来说的,就跟明珠对你来说的意义一样。”
听到这样毫不避讳的回答,沈时韫不由的笑了起来,“明珠对本王来说,已经无足重轻了。顾卿珩对你来说,也一样无足重轻吗?”
“当然不一样。殿下看到的是明珠装出来的表象,顾大哥在我面前从来没装过,他坦诚率真,尊重我的每一个选择。在他面前,我可以做自己。”
沈时韫不由得紧了紧手,声音也不带一丝温度,“你跟我一起三年,心中想着的却是另一个男人。明婵,你把本王当做什么?”
“殿下不也一样?你不也从未喜欢过民妇?我们本就是错误的结合,殿下是想和我算感情债吗?”兰嫣带着几分嘲讽的看着他,“殿下,黔州三年,民妇已经认命,也不是没想过和你相濡以沫,共度一生。”
她静静地与沈时韫对视着,“是殿下一再提醒民妇,民妇不配!”
沈时韫想起自己曾经对她说过的那些狠话,仿佛全都成了回旋镖,一句句扎在他心中,将他刺得千疮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