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你家有这样的宠物吗
六七十年代,住平房,家家户户饲养鸡鸭牛羊倒是很平常的事情。
父母说家里养过羊,我当时很小,基本没有什么印象。说总共买了五只,让别人带着放养。其中一只掉进菜窖里摔死了,一只掉进泥潭里出不来也死了,一只竟然躲在我家放杂物的小房子里偷吃米,把自己给撑死了,并且说我当时也在那个小房子里,羊偷吃米,我偷吃西红柿。估计当时我和羊都吃的特别欢心,只是我知道饥饱,羊不知道饥饱,所以它走了。
父母一看养个羊竟然有这么多事情,就把剩下的羊早早的杀了,省得再惹出什么幺蛾子来。
我上小学时,家里养过一头小黑猪。
记得每天放学回家后,我就先跑到院子里那个育苗温室的梯形房给小黑猪挠痒痒。它侧身躺着,嘴里哼哼唧唧的幸福地叫着,很是一副享受的模样。
等它体型稍大一些,父母就把它移到院外十五米处的猪圈了,我依然回去看它,给它投喂猪草。
印象里有一天放学回家时,发现大黑猪竟躺在院子外门口旁的煤渣上。不知什么原因,它从猪圈里跑了出来,我很惊讶,它竟然还能找到我们家,谁说猪笨?我看我们家这头猪就很聪明。
入冬后,它俨然已是一头体型巨大的黑猪了,它不知道离它的生命结束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周末的某天,当我得知要杀了它时,我哭的很伤心。
在长有几颗巨大的柳树的空地处,大人们架起了一口巨大的锅,烧起了火。
我躲在树后流着泪。看着六七个大人们抓住嗷嗷声很大的它,四个蹄子用绳子固定住,一把长长的刀子捅向了它的脖子,鲜红的血一股一股的冒出,流到了一个盆子里,不一会儿就积了大半盆血,嚎叫声也没有了。
接着一个大人在猪蹄子旁开了一个小口,几个人轮流用嘴对着那个小孔吹气。很费力,吹了好久,黑猪变得圆圆的,鼓鼓的,像个大气球。
旁边大锅里的开水一直在翻滚着,大人们一边用开水浇它,一边趁热刮着猪毛,这些邻居叔叔们的动作很流畅,很娴熟,但他们不是专业的屠夫。
当晚上我吃到香喷喷的肉时,我开心极了,我忘了小黑猪,也忘了它曾痛苦的挣扎和嚎叫。只记得肉香,那时的肉太香了,再也没有吃过比这记忆里更好吃的肉了。
每年家里总有老母鸡过冬,因为房间有限,一般都放在厨房里,四五只的样子,当时从来没有觉得屋子臭,也从来不担心会影响自己的食欲。
开春的时候,老母鸡就会孵小鸡,二十一天不离窝,二十一天我母亲总把食物放到为老母鸡特制的竹筐草窠旁。待小鸡出生时天也热了起来,老母鸡就带着小母鸡满院子转。
满院子都是包谷粒供它们吃。吃得多就拉的多,所以每天放学扫院子也是硬着头皮必须去做的事。
有鸡就有蛋,可能吃的多些,或者是天天吃,自然不觉得它有什么稀罕了。
蛋可以天天吃,肉不能天天吃。
转眼快到入冬时,就得杀鸡了!
杀鸡的事总由父亲去做,我们在一旁观战。
我们在院子里配合父亲追着撵着那几只又肥又大的鸡。抓住后,父亲把鸡翅膀一对折,用脚踩住翅膀,手抓住鸡头弯向一边,拔掉脖子上的鸡毛,露出疙里疙瘩的鸡皮,边拔毛边嘴里念叨:“不怨天不怨地怨你自己没福气。”说着就一刀划向脖子,鲜血直流,待鸡脖子不滴血后,往远处的院子一角一扔,鸡就做着最后的神经跳跃,这里扑腾一下,那里扑腾一下,直到一动不动。
父亲做的红烧鸡块那叫一个香啊!
父亲做的辣子炒鸡块,那也叫一个香呀!
鸡胗子,鸡心,鸡肝,鸡肠这些杂碎,都在父亲的手下变成了美食。你说说我的父亲怎么这么优秀呢?给他一个大大的赞,给他发一朵大红花。此刻我在偷笑。
毛茸茸的黄色的小鸡苗,我们姐弟仨是喜欢过的;那个小黑猪也是我们喜欢过的,它们陪伴了我们整个夏天,整个秋天。到了冬天,当斩断了与他们的情愫之后,美味是他们留给我们最好的记忆了。它们用另外一种方式与我们共鸣,进入我的回忆,让我无法忘记。
曾经走入我生活中的万物,用不同的方式与我产生链接也是挺好的,每一个物件都有它的使用价值,价值发挥到了,物尽其用,也是一件圆满的事吧!
不想谈生命,也不想讨论生命的意义!
因为太难探究,无法阐释,我活得不明不白的,自然是一头雾水,生活就是一团麻,怎么拎得清。因无知而产生的无奈是一道送命题,又何必折磨自己呢?
曾经看过一个节目,讲述的事是动物学家为了研究蚂蚁的生活,把一个巨大的蚂蚁窝浇灌了水泥浆,待它冷却成型后,惊叹蚂蚁王国的建筑设计,通风系统、功能室的设计、防御系统等等都超乎人类的想象。如此缜密的设计它们是如何做到的?无人知道。
地球上百分之八十的人不会关心这个问题。二维世界的东西,三维的我们懒得管,我想四维的文明也只有一些科技人物才会研究我们吧。正如一科幻作者所说,我们在高文明眼里,就是虫子。所以当下自己能开开心心的最重要,这一点很重要,但也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生活不如意多有七八。
第十三章苔花式的北屯
四季不停地在我的世界里轮回着,催着我长大变老。
有时候觉得很不公平,太阳还有它的生命年限,地球有它的终止时间,似乎时间统治这个宇宙的存期,也许有一天会出现比有宇宙年更大的时间单位,可谁能告诉我时间的终点呢?它无形又无时无刻地变化着,杀戮是它最大的本事,终结也是它最喜欢看到的结果。
大大的宇宙,短短的一秒,时间不懂得旁人的渴望,它自己无痛无爱,可怜的是有情有爱的人啊!
站在地球上食物链最顶端的人类,渴望着生命带来更长久更长远的希望。每当我莫名感伤时,耳边总会响起母亲说的这句话:“管他呢,日子就要这样稀里糊涂的过。”
自己不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款,心里有不甘心,不情愿,可现实中的自我,在平凡普通的日子里又无法突破这层网,太密太硬,自己被禁锢的不能动弹,安然躺在这个茧里。
心比天高,自以为是的傲娇,畅游在白日梦中的我,以为可以改变一切,但是突破和战胜自己太难了,只能用随遇而安、知足常乐来慰藉小小的心脏,做自己能做的事,办自己该办的事。
不断前行的文明中总会携带牺牲、仇恨、恐惧和慈悲;进步与躺平在时代的洪流中交织着,唯有适应,唯有突破,才能走的更远很远。
北屯与BJ就一字不同,却差了十万八千里!我上小学的时候真的有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为什么自己没有出生在BJ?
XJ阿勒泰地区北屯镇,现在应该叫BT市。父母在这个小镇一呆就是五十年,我也是在这个小镇呆了二十年后,才去了更大的城市。
小镇里有我们的的气息,我们的笑声,我们的困惑,我们的汗水,我们的无奈,我们的徘徊,我们的选择,我们的错过,我们的接受,我们的妥协,我们的喜怒哀乐愁,我们的酸甜苦辣咸。太多太多的印记都留在这个偏远的美丽的边陲小镇上了!
自我有记忆起,我们总共搬过四次家。第一个家就是有关偷吃大米被撑破肚皮的羊的故事的家,第二个就是八十年代初在院子里养鸡养猪的家,第三个家就是九十年代中后期,因为父亲换了工作单位,新单位好几年没有解决房屋居住问题,父亲母亲就在额尔齐斯河菜地旁边盖了两间半房子,外加一间放杂物的煤房子的家,第四个就是二零零零年左右父亲单位分的福利楼房的家。
不管在哪个家里,故事都被锁进了光阴里,像被捆绑的影片,形成了一段一段的记忆。闲暇时被我抽取出来观看。
在额尔齐斯河畔边的家,我当时是已外出求学,放寒暑假才回来居住。屋后是菜地,房前依旧没有院子。屋后是我国唯一一条向西流,注入北冰洋的河流。
我去外地看见向东流的河水,心中的不适感和拧巴要好一阵子才能适应。房屋两侧是原始树林,多是杨树和白桦树。十米外有一个自来水公司的厂房院落,独独我们一家住户,没有邻居。白天外出时,一把明锁,晚上睡觉时,一个门栓,很踏实很安全。
春天来了,屋后的河水仍然是冰冻的。北屯的春天来的很晚,看见冒芽的野草钻出地面时,我们仍然对抗西伯利亚的的冷风。门前有一个压水井,我们喝的是地下水,每天都要压七八桶生活水。
有时会想,到底是什么成就了我们?是苦难的生活吗?父母的两双手支撑起整个家,无数个家又支撑起整个国家。这就是点形成线,线形成面,积少成多的道理吧。
也许就是这种不怕苦,不怕累的坚强毅力,让我的父辈们把这片曾经荒芜的土地修出一条条马路,建起一排排房子,开拓出一片片良田。
万籁俱寂的夜晚,星星又大又亮,夜空又黑又近,一朵朵移动的云变化着。偶尔它们移动的速度太快,感觉是冲我而来,翻滚着压向我,胆小的我吓得撒腿就往家里跑。
有时和玩伴们站在红旗坝上,看着白色的炊烟打破这黑暗的夜,缓慢而轻柔,没了惊恐,只剩愉悦,心里顿时觉得暖和多了。
夏天来的时候,叫醒我们的从来都不是什么闹钟,是林间鸟儿清脆的歌声!上学期间父母从不叫我们起床的!我们相对独立,父母早早地起床去地里干活了,我们有自己起床的生物钟,当然是不能错过大自然的馈赠。
早饭是简单的,生活是单一的。我匆匆地走在上学的路上,不一会儿就有十几个发小打打闹闹、嘻嘻哈哈地一起走向学校。这不晚饭前,我们几个女孩会一起玩跨大步、跳皮筋、玩东南西北等时代所赋予我们的游戏。
日复一日的生活没有更大的波澜,我们乐此不疲地重复着这朴素又至简的生活,依旧觉得是幸福的,快乐的。
夏天的菜园蔬菜多,我家每晚的晚饭,经典主打菜就是:爆炒辣子和凉拌菠菜。天天吃,我们也从未厌烦过。
主要是父亲厨艺好,被我们清洗手撕过的辣子,经父亲待油冒烟后倒入锅中,趁着高温翻炒几下,放点盐和醋就出锅啦。肉厚厚的辣子裹着发亮的油,又脆又香,我们都吃的不亦乐乎。
偶尔,雨过天晴后,父亲下班后到屋旁的杨树林边走边用小腿扫着青草,没个五六分钟就拔了些野生的牛肝菌回来,炒蘑菇真是大餐,比肉都好吃,人间美味一点不为过。
到现在我依然吃菜比吃肉多,身体素质也好,这都源于小时候健康的蔬菜和食物,还有太阳公公高频优质的阳光。
落叶纷飞的秋季催着我们长大,每年的开学季就小学一年级、初一、高一令我好奇与忐忑。会遇见什么样的老师?什么样的同桌?我会交到哪些好朋友?书读的少,我总认为自己是属于后知后觉的,反应慢。
秋季的学校操场上曾留有我的足迹,我还是爱跑步的,班里地集体活动都爱积极参与。
正常的秋雨是寒凉的,不正常的秋雨会变成冰雹,鸡蛋大一样的,我们就躲在屋子里,透过窗户或者站在门口看着它们重重地砸向地面,又反弹到别的方向。所有的孩子都变乖了,再调皮的孩子也没有一个想出去让自己的脑袋流血。
北方的冬天是寒冷的,我们又居住在西北最北的北面,零下三四十度是很正常的。
小时候,我们都穿着母亲给我们亲自缝制的棉衣棉裤棉鞋,放厚厚的多多的棉花才能抵挡住西伯利亚的寒流,我们个个远远看去都圆滚的像俄罗斯套娃的体型。
天再冷,我们依然会去滑冰、打牛牛,拉爬犁,玩耍让我们的心智更加健康,欢快的笑声可以穿破蔚蓝色的天空,传向更遥远的宇宙。
第十四章真希望有个地缝可钻
每个人一生中总会发生窘迫、尴尬、难为情的事。看热闹的人很多,尴尬的永远都是自己。
比如一不小心摔倒在地?说话或微笑时牙齿上粘着着绿色的菜叶?穿连衣裙时忘了拉侧面的拉链?好好地走路,一辆车经过,蹦了自己满脸的泥水?
还有梦游,你梦游过吗?
我小学的时候曾经有过这样的经历。据度娘解释:梦游是一种睡眠中的特殊现象,具体表现为在半醒状态下自行下床行动,并在行动结束后回到床上继续睡眠,这种现象在神经学上被视为一种睡眠障碍,梦游者可能在行动中从事复杂的活动,如开门、上街、拿取器具或躲避障碍物,而不会受伤。梦游的具体原因可能与遗传因素,发育因素,心里因素有关。
我仅有两次梦游的事都发生在小学阶段。我姑且判断为发育不完全因素所致。
此刻窗外万家灯火通明,我转头落眼到门口的一双鞋子,由鞋子想到了梦游,想起了发生在那个夜晚的事。
那时候,家家住平房,夜里为了方便,我想每家都会在房子里放尿壶或尿盆吧。我家是一个搪瓷东北大花式的尿盆,且总放在一个固定的位置。
记得有一次,我半夜被尿憋醒,我就迷迷糊糊地摸着墙顺道来到可以小便的方位,顺势而为地做了这件事。
清晨醒来,我的父母发现原来放尿盆的地方,放了一双父亲的鞋子,且湿漉漉的。原来昨晚他们忘了放尿盆,而我直接条件反射地把父亲的鞋子当尿盆,尿湿了父亲的鞋子。全家人为此笑的肚子疼,我是一边害臊着一边也尴尬地笑着。
看出来了,尴尬的仍只有我一人。
我对天发誓,这绝对不是故意的。还好,他们早都忘了还有这事,也从未听他们提起过。
到是我每每想起来,都笑得不亦乐乎,是敞开了的笑,哈哈哈哈!
因为这个鞋子让我想起了下面这个真实的场景。
“芳芳,你在找什么?”父亲的声音很轻很柔地传入了我的耳朵,我一瞬间清醒了,缓过神来,发现自己正站在父母床脚边,小手翻着床边的褥子,我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走到这里的?我在干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我该怎么说呢?大脑飞速运转着,随即一个谎言脱口而出:“爸爸,学校让每人准备一双白手套,我想找一双。”
“好,我明天给你买一双,你先回去睡觉吧”父亲说。
至今我依然清晰地记着,清醒后的我感受到的是夜的寂静,灰暗的视线下,看见了父母床头边的火墙,没有灯光的房子里,除了黑色就剩黑色了,我转身赶快逃到自己的房间。
这件事父亲一直还记得。想想挺吓人的,我这大脑估计当时是神经错乱了吧,失控才会做出不合乎常规的事。还好仅此一次,自那以后我的大脑一直朝着健康的方向发展着,再也没有出现过这种另类的事情来,谢天谢地。
我跟发小们说过这事,她们哄笑过我,仅此而已。
第十五章黑色让我成长
小时候家家户户都要蒸馍馍。
我家一直延续着每天晚上蒸馍馍的习惯,一家五口人吃的多,所以每天都得蒸馒头。
大概是三年级的暑假,我看家里的面已经发好了,但是父亲还没有下班。
因为我经常看父亲做饭,就蠢蠢欲动的想试试看。
于是就动手学着父亲的样子,去和面,醒面,揉面团,然后添水,烧柴,蒸馍馍。可能是添的水太少,要么是蒸的时间有点长,等我把锅端下来,打开盖子取馍馍的时候,发现一锅十来个馍馍,全是黑乎乎的,馍馍烧糊了。
妹妹看见了后说:“等爸爸回来看见后,肯定要打你。”她说完跑了,就剩我对着那锅黑馒头使劲哭。
不一会儿父亲回来了,蹲下来看了看委屈流泪的我和锅里黑色的馒头,摸着我的头顶说:“没事没事,你看把馍馍的黑皮撕了,里面还是白的,还能吃。”父亲没有骂我,也没有数落我。
我的心一下子轻松了,刚才煎熬中等待父亲责罚的害怕和担忧情绪像洪水堵塞而瞬间泄闸一样痛快和舒畅。
我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父亲一边手撕着黑馒头皮,一边给我分析着原因和注意事项,讲述了整个正确蒸馍馍的流程。
我仔细地听着,牢记着每一个细节。我的第一次尝试虽然是失败的,但对父亲来说是欣慰的。因为他的女儿长大了,有帮助父母分担家务的意识,有想当父母小助手的想法。
同时我也很感激父亲允许我对这个世界有探索的欲望,去尝试,去体验,去试错,去成长。印象中父亲很少同我们生气,父亲是一个情绪稳定的人,一个随和的人。
情绪在当下很是一个热门话题。从前它只与脾气相联系,多数情绪不好的就意味着脾气大。现在它与品质有关,与能力有关。一个人能否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可以看出一个人的修养,情绪对工作、婚姻、家庭、下一代都会有影响。
宰相肚里能撑船,老祖宗说的话值得深思。
二十岁前,我是个腼腆的女孩,到中年的这段岁月,我变得急躁没耐心,可见我内心是多么的匮乏和无力。我得改,努力变成一个温润的中年少女,既温柔又可爱,嘿嘿嘿嘿,你信吗?
第十六章重头戏
这个必须是压轴出场。
因为对我来说太重要了,论书籍对我的影响,我是受益匪浅的,这一点毋庸置疑。高尔基说;书是人类进步的阶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书可为师,可为友。自古以来,有关书的名言名句、名言警句那是数不胜数。
书是有味道的,最原始的味道——印刷的墨香味,很甜很甜。
你们是否有过一本对自己产生过巨大的影响的书呢?
我有过,它就像穿透云层的一道阳光,金光闪闪地照耀着我;像金蝉脱壳的美丽蜕变,形成质的飞跃;像在不同时空的自由转轴,惊险又刺激;它就是这样如此神奇如此美妙打开我的认知,让我知道这个世界的多元性,让我深知:自己眼前的生活场景是单一的、片面的,缺乏立体感,永远不够丰满。
那是一个夜晚,晚饭后临睡前,我大概三四岁。
冬天的火炉把家里烧的暖暖的。一盏昏黄的灯光下,我和妹妹跪在板凳上,紧紧挨着父亲,父亲手里捧着一本很厚且发黄的书,这是我们第一次正式的看到纸质书,书名是《一千零一夜》。
父亲逐字逐句地给我们念着《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的故事情节,我紧紧盯着这些不认识的方格字,时而不时地抬头看看父亲的脸庞,看着一个又一个字变成有声的音频从父亲的嘴里流淌出来,父亲抑扬顿挫的音调更加使这本书产生了魔力。
我才知这个世界除了我真实的生活场景还有个童话世界。震撼、惊喜、好奇充斥着我不大的脑袋。
随着故事情节的深入,我越发像是掉进了某种旋涡里,一页一页的墨香味像糖果一样甜,萦绕在我得鼻尖。似乎周围的一切都动了起来,可与我亲切地交谈,嬉笑,我是如此的舒展,如此的愉悦,惊险刺激一直久久不愿离开我,天马行空的让大脑产生了幻境。
这是我第一次接触书,第一次被书深深吸引,第一次知道这个世界里可以有童话世界,第一次感受到了文字的魅力。多么美好的开端啊!多么美好的一个夜晚啊!
只可惜它是如此短暂,如昙花一现,就像一道闪电转瞬即逝又刻骨铭心。书是借的,估计没两天父亲就把书还了。
仅此一晚的读书时光向宇宙大爆炸一样点燃了我对书籍的渴望,满腔的热血推动着我向更浩瀚的海洋游去,我相信宇宙也感知到了我强烈的意念。
几十年过去了,每每想起这个画面,鲜甜的铅墨味依然在鼻尖萦绕着。
我时常回忆起这段情境,可惜的是父亲没有觉察到我的喜好,我那时太小,父母也没有启蒙教育的意识。
之后我只读过学校课本。到初中时,因隔壁邻居家有书,我看过金庸系列的武侠小说,琼瑶的爱情小说。
有时书读一半没看完,心里有隐,等到父母都睡着后,我就偷偷打开手电筒躲在被窝里看,最终被父亲发现,批评了我。
到自己有了孩子后,我又如饥似渴地读起来。从育儿系列、美食、教育、名人自传、四大名著、中国名著、外国名著等等,我感兴趣的书统统买回来,看个过瘾。
陪孩子看书、给她声情并茂地朗读,她幼小的眸子里也露出过惊喜、好奇、兴奋、期待、忧伤和怜悯。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慢慢地我和孩子一起把美丽的词藻变成精灵,变成一片叶,变成一条彩虹,变成我们想象中的各种古灵精怪发在微信朋友圈,不知不觉中攒了二百多首。
终于在二零二二年它们也变成了铅字,将近三百页的纸质书,我们娘俩的第一本书《瞧你小样》问世了。
因是自费出书,国内书号有点小贵,我就选择了国外的正式书号。
这本书对我们来说是极其有意义的,它证明了我们娘俩对文字的喜爱,证明了我们对知识的渴望,证明了我们对书籍的偏爱和尊重,证明了我们也能为知识的海洋注入了我们酿的一滴水,证明了我们也可以是文艺小青年。
这本书起因我只是为了逗逗孩子,曾经随口一说的“我要出书”,还在读小学的她就天天问我“妈妈,你啥时候出书,你啥时候出书?”在孩子面前,不能食言,已入死胡同,我必须拿出作为成年人和母亲的样子。
于是我硬着头皮、用壮士断腕地决心啃下了这块骨头,到二零二二年拿到了属于我们的铅字印刷书。
为此,至今我都要感谢自己的孩子,此书是她逼着我迈开了这羞涩的第一步。若是没有她锲而不舍地追问,我是万般不可能出版书籍的,是孩子成就了我,我深深地感谢我的小棉袄,我的小天使。
在此,附上孩子和我的一个随笔。一段有味道的文字,希望不要影响你的食欲。
前提是孩子两岁多起就跟着我们游历祖国的大好河山,去了不少地方,她说她现在都不记得去过哪些地方了,我们都感觉有点失落。
她六岁多时,在我们从北屯返回乌市途中,渐渐远离了额尔齐斯河,平顶山也快速地消失在我们的车后,娃望着窗外,已经开始想念分别十来分钟的姥姥姥爷了。
为了转移她的情绪,看着这个丘陵式的平顶山,我给她爷俩了起了个头,朗读起王维的<画>。
画
远看山有色,
近听水无声。
春去花还在,
人来鸟不惊。
再美的诗此刻也缓解不了孩子的情绪。她说不对,不全是美的,风景是美的,人不美!我问为啥?她说有些地方脏乱差。
出门在外,人多,习惯不同。难免有些不良行为的存在,引起了娃的不适感,有时也确实需要提升一下个人素质问题。
我们跟她做着解释,她气嘟嘟撇着嘴说,这首诗应该是这样的。她来来回回用了几分钟改写成如下诗句。
画
远看山拉屎,
近看尿成河。
春去屎还在,
人来屎更多。
哈哈哈哈,我和孩子她爸是捧腹大笑。厉害!样子有呢!我很是佩服我的娃。只戳问题的痛点。
开心过后,想想环保早已是个老话题,但我们依然要引起重视,要有为小辈们传承优良传统和保护优质公共环境的榜样和责任,且义不容辞!
当然也请本家王维诗佛原谅小女的童言无忌。
该我的随笔上场了。
那是二零二二年冬天,窗外大雪皑皑,屋内却温暖如春,窗台边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多肉,此情此景,我先下了如下的文字。
清平乐——多肉
厚雪三尺,暖台物云云。醉里百合相媚好,谁家香味满楼阁?春桃展羞涩,玉露流青汁,月夜莲边绣紫襟,石生花里花生花。
我喜欢唐诗宋词,喜欢盘腿坐在沙发上看书,喜欢模仿美丽的词句,喜欢感受作者的意境,静静地与自己独处,久而久之,自己也就有了动笔写东西的欲望,实属浅薄。一直走在模仿的路上,希望有一天能在这条通往天边的路上开辟一条岔路口,节外生枝,不断耕耘。
这前半生没干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总想挑战一下自己,心想这笔都拿起来了,那就坚持下去,希望自己能笔耕不辍,思如泉涌,由不懂不会一步一步往更高的方向前行。
当然,这一路希望有你为我加油、为我打气!你的支持对我来说很重要!感谢!
后记:颤抖,你真的可能你懂我
闪烁的霓虹灯不懂我的眼泪,妖媚是它的摄魂术,疲惫让我闭上了双眼,依靠在大树的阴影下,黑暗吞噬着我。
此刻我获取到了片刻的安宁,纷扰的世界与我无关,内心在寻找自己的心灵之所,魂之安放之处。一路的奔波,一路的迷茫,一路的错失,一路的犹豫,一路的选择,一路的告别,一路的委屈,都似泉涌,措不及防地出现在我的眼前。
有轻松的,有酸楚的,有无助的,有无知的,有控制的,有压抑的,有乐此不疲的。明亮又扎心,治愈又解惑,终究是我该经历的,我该面对的,我该承受的。平凡与无知交错着,无奈与挣扎缠绕着,主动与被动并行着,选择与努力较量着,不知真假,不辨清浊,不明是非。
没有突兀的波峰,也不见低矮的波谷,站在数以万计的复印品中,除了淹没,无从辨析,浩海如烟的沙粒,无法区分每一粒沙子的异同。哭泣后请擦干眼泪,低迷时请寻找阳光,苦难不是生活的全部,正念可以破冰前行。
一路走来,淳朴的父母让我们拥有了善良的品质;不怕吃苦的意志力;下得了厨房,上得了厅堂;待人接物合理有度;不与人树敌,周围是朋友和老师,谨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多换位思考;不可胡言乱语;禁得起诱惑;学会及时止损。长着长着自己感悟的生活真谛越来越多,沉甸甸地注入了自己的血脉里,人就越发沉稳。我个人经历了发芽、抽新、散叶、分枝、开花、授粉、孕育、结果,自然是收获了丰收,也许这样人生才更加绚丽多姿。撇除自己的懒惰,我生活中遇见的每一个人,不是来点醒与指引我的,就是来拨乱反正给我纠错的,无论起伏、坎坷或顺意,我都要一一感谢你们,治愈并让我成长。
这本书,我想四零后、五零后的长辈能懂我,因为我同您们的孩子一般大小,您们见证着我的成长;七零后八零后亦能懂我,因为你们如同我的兄弟姐妹,这种情愫是那个时代给予我们的纽带;九零后、零零后只能当成历史的生活微缩片来浏览了。你若都看到此段文字了,那说明我还没有讨你烦,在此谢过了!最后祝各位读者身心安康,诸事顺意,心想事成,谢谢,再见!
北门96号院
2023.12.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