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势不妙,殷元策只好选择遁匿,一路狂奔,追护泰昭而走。可两脚赶不上四蹄,殷元策追寻三里,一人正倚树等候。
袁钧双手抱胸,睥睨朝殷元策看来,“将军,你这是要去往何处?”
连番中埋伏,殷元策二话不说,捻长枪与袁钧交锋。
一打五回合,狼狈不敌。盛怒之下,殷元策枪影翻腾,枪尖搠向袁钧,招招厮寒。袁钧只是身躯微微后仰,抬腿踢飞长枪。转落之际,袁钧再补一脚,殷元策猝不及防,被长枪洞穿胸膛,牢牢钉在树上。那袁钧朝他一步一步走来,然后漫不经心地取来一枯木,在地上画了个叉,一纵宽,二纵长,问道:“这是什么字?”
殷元策奄奄道:“叉……”
袁钧不满,摇头说:“嗯,即死!”
树影飒飒,骑跃奔逃。
这一路风声鹤唳,无一人追来。泰昭正觉蹊跷,身下马蹄忽断,发出惨鸣。他飞速从马背上摔下来,在沙砾地面上冲出一道长痕。惊觉回头时,猛见一根带血的钢丝横在后方。
前方,一人正徐步而来,嘴里哼道:“好歹是个干将,怎就一人潜逃了?”
泰昭退无可退,冷斥道:“你们到底是何人?”
柴翃满目杀意,提剑道:“将者,智信仁勇。将者,死官也……”
另一边。
峭风撼竹,雨溅刀弱。吴昀身如奔雷,劈下一棵长竹,踩竹节而上。他一脚蹦碎长竹,断竹飒飒袭向后方。怀风行跃泥沙,挥剑破雨,将尖锐竹刀一一震碎。吴昀深觉来人身手了得,喝道:“你到底是谁?”
怀风冷哼,斥剑相交,凌甚肆狂。吴昀以刀御剑,纵使挥乱如麻,始终难破其招。一不留神,倏地吃了一脚,倒入泥潭。他性烈不屈,抖下泥泞,又斗了几回合,均是狼狈败退。
吴氏族将,哪个不是顶天立地!吴昀暴喝道:“大丈夫死则死矣,何足惧哉!我岂会死于一个无名之辈?”
怀风脚踏水浪,“那我就如你所愿,破你狂刀,取你人头!”
二次交锋,吴昀刀劲霸道无匹。怀风毫惧色,旋剑抵挡,刀劲化消,挥剑割断吴昀的右臂。长刀脱手,吴昀踉跄倒退,发出嗷嗷惨叫。他脚下一挑,拾来一根长枝,便想反杀怀风,可下一刹,一剑寒光血涤雨,吴昀身首异处。
自师徒下山,已过数日。
谁料途中,一群人闯道。
这些人个个身披战甲,手持利器,威风凛凛,正是大破犀甲军而凯旋的七骁将兵。追嗣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心中一紧,警惕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卢慎中盯着羽相师,目光锐利如刀,笃定地说:“没错,他就是羽相师无疑!”
任克己听后诧异,面露喜色道:“踏破铁鞋无觅处,真是意外之喜。”言毕,任克己翻身下马,他的目光在追嗣身上一扫而过,然后转向羽相师,说道:“羽相师,国师有请!”
徒儿著长,追嗣已年满十七,不扶俊艾,不吐不茹。羽相师心知避无可逃,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平静地说道:“命数可窥,厄运难逃。”